年轻的时候,桓冲大将军就喜欢斗鹅,好巧不巧的,王荟也很喜欢。 两个冤家碰在一起,总是桓冲赢得多,王荟输得多。 原因就在于一个钱字! 桓冲有钱,王荟当然也有钱,但是,桓家的作风就是豪奢,也不吝惜花钱,一掷千金的事情经常发生。 而王荟呢,顶着琅琊王氏顶级豪门的称号,总还是要有些体面的。 出钱押注的时候,总是差一截。 既然押注的时候就不敢花钱,赚的钱自然也比不上。 王荟是一步差,步步差。 想起往日的那些冤仇,王荟就怒从心底起。 他跳起来了! “岂有此理!” “岂能让那老头子欺负我们王家?” “不就是钱吗?” “我王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你要多少?” “叔父都给你!” 孩子不用怕! 咱王家别的优势没有,就是有钱! 一腔热血之下,王荟就想把年轻时候在桓冲那里吃过的亏,全都在王谧这里找齐。 王谧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一阵才意识到,叔父大人竟然是玩真的,不是说笑。 赶忙应下了。 小钱钱,这就到手了! 谁也不知道,背后为他出了一份力的,竟然是桓老爷子! 有了钱场,又有了新兵器的王侍郎,可以高枕无忧的前往京口军营了。 他即将踏上新的征程,而他的老对手们,如今又在做什么呢? 他们知不知道在遥远的江左,有那么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正打算把他们一举铲除呢? 就算是知道,他们也顾不上了。 长安城。 皇庭。 鎏金的宝座,空空荡荡,知晓那桩惨案的宫人们,守在宝座的两边,耷拉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殿堂里似乎还漂浮着某种危险的气息,人们似乎还能嗅到那种血腥味。 浓烈的,令人惊恐的。 一夕之间,宝座失去了他的主人,看似强盛无比的氐秦王朝也随之崩塌了。 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甚至连那些平日里看起来不可一世,成竹在胸的皇室宗亲,朝廷大员的情况也比普通宫人好不到哪里去。 在经历过那个疯狂的夜晚之后,现在短暂的平静已经足够让人们满足。 什么一统天下,什么踏平江左,这样的事情,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氐秦帝国还是那么的坚不可摧,强盛的一塌糊涂。 只是一个晚上,他们就变成了分崩离析的破落户。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长安城内外到处都充斥着惶恐不安。 城门已经关闭,谁也别想抛下同伴独自求生。 这座长安城,刚刚平静了二十年,就再次陷入了狂乱。 而现在,能主宰这座城池的人,似乎还是氐秦。 至少目前是如此。 对于这座饱经磨难的城池来说,不知是喜是忧。 空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有两个人。 一个便是苻坚生前最为信赖倚仗的人,符融。 而另一人,正是权翼。 虽说此人在长安城发生内乱的那一夜几乎是毫无作为,但这并不妨碍他还算是一个可以帮忙拿主意的大臣。 权翼是个很现实的人。 想当初他力劝苻坚不要出兵南征,正是出于现实的考虑。 那种妄想根本就不合时宜。 谁知,苻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