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管事,说不定还能多苟几年。 如今,谢玄已经无法视事,一旦大战再开,这北府将落到谁的手里,就真的是说不定了。 “舅父。”想到这里,何无忌就觉得,还是要多劝他几句,他给刘牢之满了一盏酒,刘牢之别过头去,根本不愿意饮酒。 无忌又道:“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舅父,王稚远志向高远,雄才伟略,跟着他做事,你也不吃亏。” “我!”刘牢之抓起酒盏就想扔他,看到何无忌无耻的笑脸,又悻悻的放下了。 “你小子再说废话,我就打死你!” “舅父莫要着恼,我怎么能不知道舅父多年在北府的经营,舅父的志向?” “只是,难道,舅父的志愿就只是做一位大将军,控制北府就足够了吗?” 刘牢之眨巴眨巴眼睛:“要不然呢?” “我还能做皇帝?” 何无忌面容一滞:“皇帝舅父是肯定做不上了。” “不过想再进一步却并不难。” 大晋现在的形势,北府兵这支骁捍的部队不论是落到谁的手里,都避免不了被当做打手,被利用的命运。 刘牢之思忖片刻,打算听一听好外甥的想法。 “你说说看,我如何能再进一步?” “舅父先别急,我先来为你分析一下现今朝堂上的局势。” “现今朝堂上是太原王氏一家独大,可是那在朝廷上说了算的王恭,王仆射,却也忌惮着稚远。在朝堂之上,王恭的名声自然要高过王稚远,但是在北府军中,就完全反了过来。” “稚远虽然入行伍时间尚短,但几个月来,表现勇猛,身先士卒,这是兵士们都亲眼所见的,王恭不得不看稚远的脸色。” “而稚远和王恭二人比较起来,我认为还是稚远更胜一筹,再加上,我私底下认为,他的志向远不仅仅是当个北府的大将军就算了,他应该还有更长远的打算。” “你的意思是……” 刘牢之眼珠一震,顿时明白了何无忌所指。 “他能吗?” “岂有这样的胆量?” 多少年来,世家均衡把持朝政便是定例,各大世家的子弟虽然贪恋权力,却也并不想真的去统领朝廷,做个皇帝。 在这些人的观念里,能够在江左维持朝廷和地方上的势力,过幸福的舒心日子而已。 前几代的人都没有做到,也不想做到的事情,到了王谧这里,居然想要打破传统。 一跃而上? “为什么不能?”何无忌为王谧辩解道。 “稚远的能力,舅父你是亲眼所见,他可不像以往的那些豪族子弟,只知争权夺利,做表面功夫。” “他是有真本事的,这次又给北府送来了这么多的新兵器,这些兵器,不只是给了北府,也支援到了桓冲带领的荆州兵,舅父不妨想一想,他如果只是想要掌控北府这一支军队,何必去援助桓将军?” “如果他只是想要掌控北府这一支军队,有何必带着我们远征南阳?须知,若是把北府兵当成自己家的,只要壮大这一支队伍即可,何必去长他人的威风?” “是啊,为什么?”刘牢之重复了一遍。 自从知道了这些新兵器竟然不是北府独享,荆州的那些弱鸡居然也有份,刘牢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何无忌笑道:“当然是因为,稚远是把北府和荆州两支部队全都当成是自己的。” “绝不偏私对待。” “他这样做,瞄准的就是日后号令天下的时候,能够做到一呼百应。” “舅父或许有所不知,那荆州的桓老将军与稚远关系甚密,相当和睦,如若有那么一天,稚远真的想再进一步,桓老将军必定会鼎力相助。” “而我们北府又将如何自处?” “舅父,到时候,若是让桓冲老将军抢了先,稚远亲手带起来的北府兵反而与他离心离德,我们岂不是太冤枉了!” “桓冲?” “你是说,桓冲有可能和王谧联手?”刘牢之坐不住了。 手里捏着酒杯,悬空许久,却没有饮下,只是那样攥着,何无忌乘胜追击:“是啊,舅父,稚远自从入行伍就一直带领北府兵,将来若是有个从龙之功也应该是我们北府兵拔得头筹,怎能让别人抢占了先机?” “这也是稚远他叮嘱我的话,他知道,舅父在北府兵中人望颇高,又英明神武,不会轻易同意跟着他做事,所以,也不敢轻易向舅父提起此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