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阻拦,顺利蒙混过关,就这么随大流上了太子画舫。 当我回头,覃翡玉站在楼上,凭栏远眺,夜风撩起他的头发,眼里空洞,不知在作何想。 谌晗饮宴听曲,缚粉娇俏的女子都倚在他身侧,巧笑嫣然。他怀中抱着的女子,媚得像只狐狸,他周身环绕莺莺燕燕,应接不暇。往往是左边的酒喝完,右边剥的龙眼就到嘴边。 那些女子或跪或坐,低伏在他脚边,调笑声催酒声不绝于耳。能到他身边伺候的都是之前就钦定的,太监点人时我正望着那边出神,他抬头,刚好与我对视。 不能躲,无论如何也不能躲。我内心忐忑,心脏都快蹦出来。 最后是我扛不住视线压力,先移开眼睛。 他跟旁边伺候的近侍耳语两句,那人朝我走来。 “姑娘,”他恭敬道,“殿下邀您去主殿。” 跨进门槛时,我摸了摸腰间的毒药,确认还在那儿。 又想着,谌晗喜欢的女人类型。 放浪形骸,不拘一格,朝生暮死,游戏人间。 与世俗定义的好背道而驰,又非全然世俗意义上的坏。 他将腿上的女人放下,张开怀抱,示意我过去。 可我忘不掉上个梦境被他杀掉的恐惧。 他无视我的踟蹰,只当作羞赧,快走到他身前时,一把拽过去。 “我怎么没见过你?”他看着我问,“伶人的画像我分明看过一遍,没看到你。” 他的距离太近,这令我很不自在,手臂虚虚勾着他的肩。他与那些好色的大人不同,他给我的威慑力强于赵勐获、谢謦寒之流数百倍,乃至觉得无法逃脱,命不在自己手里。 他接过旁边女子递过来的酒杯,递到我嘴边,“能喝酒吗?” 我喝下,味道似乎有些古怪,他低低哂笑。 这在梦里。我闭了闭眼,换上媚态,“殿下,你怎么不喝?” 他拿来另一只酒杯,让我给他倒酒,扶着酒盅,清凉酒液成一道水柱流入杯中。 他在我腰上不轻不重掐了一下,“够了。” 到后来,座下伶人载歌载舞,他搂着我观看,倒也沉得住气。 或许也有可能我不够讨他欢心。 但他带我到他房内,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他猴急得要死,我只记得很晕,被他压倒在床榻,衣衫也凌乱散开,他埋首在我颈间,跟那些大人没什么不同。 好像,跟覃翡玉也没什么不同。 尽力找回理智,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他,还好他也喝了不少。 站到房中,索性跪下先磕了个头,我说:“其实民女有一事相求。” 他撩开帷帐过来,到我身前,低头看了一会儿:“你说。” 于是我说:“民女有一兄长,在长公主府做面首,不知长公主府出了什么事,听说郎君死了好几位。民女担心哥哥,才出此下策。偶尔听他提过太子殿下,想必他为殿下做事也是忠心耿耿,万死不辞,但民女怎么好眼睁睁看着兄长赴死?” 之前我就在想,会在长公主府安插奸细,有利益往来,又不行刺杀的会是谁。 想来想去,谌晗都没办法从中彻底排除嫌隙。 他蹲下身,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眼中的杀意。 但随之又消解干净,他把我从地上抱起,“崔郎竟有这样的妹妹?” 不能多说,多说多错。他把人放下,“早点献出来,又何必送他去做面首。” 真的是他。 那么这趟不算白来。 “殿下。”我手撑在他俯身压过来的胸膛,另一只手摸索到心口。 刚才已经服下,只是毒的药效发作还需要段时间。 “明天早上你醒来就能见到他……” 他说完这句,就见我嘴角溢出血迹,再然后,是大口鲜血。 意识模糊,又痛苦万分,五脏破裂,蛇咬鼠啮之感,钻心蚀骨。 - 覃隐 十二月,皇帝下诏正式命太子谌晗代理监国。设置有一个过渡期,由诸位大臣辅佐,也是验收前段时间治国理政的学习成果。可以看作考核期,这段时期无比重要,谌晗收敛起许多,认真对待,就算临时表演也要演得像才行。 他一拿到监国之权,就立刻拟写诏书,任谌辛焕忠魁大将军,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