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示意阿骆退下。 刚才在房里,门外人影晃过,覃隐猛地捂住她的嘴。 那人在门前停了,“覃大人,在下可是打扰您的好事了?” 喘息未定,两人重迭如同交尾的鱼,全身被汗水洗过一遍,动作生生凝滞住了。 那人似乎不意欲闯进来,只在门外道:“在下是来提醒你的,别忘了真正重要的事。” 哪有什么事,尹辗走之前什么都没交代。他思考应对之策的期间,颐殊手臂搂上他脖子,在他侧颈细密啮咬。覃隐掌着她的背,冷静道:“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大人身边暗史众多,不记得名字正常。” 她钻下去,抓揉他硬实的胸肌,试探着伸出舌头拨弄乳珠,含进口中嘬吸。 “提醒?”他由掌着她的背变为托在她的脑后,“我做事还不需有人从旁指点。” 那人留下一句“那就好”便闪身离开。覃隐将人拎上来,她缠着他索吻,“……行刺?” “没有。”他随口答道。尹辗绝不可能让他弑君,行刺帝王。 那这人的举动就是另有所图。覃隐脑中快速思考,对她缠腻敷衍回应。颐殊在他唇边辗转吮吸,轻声道:“无论发生什么,你别靠近谌晗就是了。” 覃隐猛然惊醒,若谌晗遇刺,方才到他门前那人那番话,暗示了他就是最大的嫌疑者。 - 他又站了一阵,寂寥夜空下江水山峦也不会给出答案,只能加强巡逻,防范于未然。 方牒值守在寝房外,远远看见甲板上有人,挑起宫灯就往看见人的地方去了。见是给事中,怪里怪气地揶揄嗤笑:“哟,覃大人,怎么在这儿独自凭栏呢?” 覃隐回身笑道:“方公公,圣上就寝可还安适?我有带一些安神药物……“ “覃大人,圣上不过冷落你半天就受不了了?”方牒打断他,下眼相看,鄙夷之色尽显,“圣上有美人相伴,要怪,就怪你不是真正的女子,再下贱也得不来承宠妃位。” 方牒走之前又回过身来道:“对了,下次见到本官,要记得礼节,不要随随便便的。” - 颐殊 次日,谌晗踏入琅仙苑格外地晚,候着的侍婢乐奴皆俯身跪拜,包括覃隐。平身后众人起立,各归其位,覃隐淡淡提衣掸尘,在他身边落座,恭默守静。 几盅酒过后,谌晗转向覃隐,看他衣冠律齐,面容整肃,想起昨夜他吃醉风流浪荡,天性释放的狂态,笑一声,探手过去解他衣襟系扣,“跟我出来玩,讲什么君臣之礼?” 可不能就他一个人不好好穿衣服。覃隐被他摆弄着当众宽衣解带,也只是顺从地展臂。谌晗环视一周,叫来方牒,指着覃隐,“你来帮覃大人脱鞋。” “这……”方牒惊异作难,遂即无奈跪下来,“覃大人,烦请您将尊足递给奴才。” 昨夜他还在同他指气颐使,以为他们地位相差几何,今天就低声下气,低叁下四,谁尊谁卑,皇帝将他们分了个一清二楚。覃隐看着他前后反差那么大,忍不住笑出了声。 琴声之一倏然断掉,安篱隐约在谌晗身上看到培养奸佞之臣的野心。或许他本意不是如此,培养的是在朝堂为他效死忠的党羽——效犬马之劳不够,须得以死效忠。 他叫来昨夜那些女人,分几个过去到覃隐身侧。他自己搂抱最漂亮的,腿旁依偎枕膝两名女子,举杯同覃隐对饮,分食鹿茸羊腿,玉盘珍馐,大快朵颐。 到这无事发生,但在谌晗靠近覃隐仔细观察他肩膀旧伤时,安篱猛地从座位站起,转身离开大堂。无人在意,除开覃隐轻转黑眸,瞥了一眼。昨天挑明心态后,她这醋就吃得飞起。 覃隐也不打算穿好衣服,就这么敞着,同帝王一杯接一杯灌酒,闲谈叙话。他的坐姿越发闲适,状态越发散漫,谌晗喜闻乐见,两人在方牒屁股上一边一脚,哈哈大笑。 安篱返回大堂,方牒刚好被踹得滚下台阶。最后一脚是覃隐给的,他笑容还挂在脸上,未消减半分。她埋头垂首,跟其他人一样,唯恐下一个是自己似的。 带刀侍卫来报:“陛下,船已行出睽天关,前方就是大霞帔,时辰正好。” 大霞帔之所以叫大霞帔,是在黄昏时分在此地才能得以一见的奇壮景观,整个江水天边都被赤霞落日染红,犹如仙人在天宫放了一把火,又似神女的赤色帔肩。要见到这样的景观,须得算准天、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