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骗过碧峡的老魔君, 如今未必就不能骗过她?这个曲仙君。 说不准檀问枢就是虚晃一枪,装作受害的戚枫,又或者看似离开了戚枫的神识,实际上却暗中潜伏。 她?面前的戚枫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装的。 她?不那?么紧张, 也?算不上很?在乎,在第一次为戚枫检查后, 就没再?多留心, 更没有反反复复地检查。 这次单独见戚枫, 与其说是在试探他,倒不如说只是闲得无聊, 随便问问。 因为,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魔修了。 现在轮到檀问枢来来回回地揣摩她?的念头,为她?的每个异想天开而付出代价了。 曲砚浓挑眉。 “好听吗?”她?反问,“你知道我说的‘他’是谁?” 戚枫浑身绷紧了。 “我、我不是很?了解,但是隐隐约约……”他讷讷地憋了半晌,直接和盘托出,“其实小叔和我说了。” 要是戚枫没说这么一句,曲砚浓倒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他提起了戚长羽,她?就不免要追问了,“……他怎么和你说的?” 戚长羽自?己就没搞明白,哪来的底气去教别人啊? 戚枫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曲砚浓。 “也?,也?没说太多。”他支支吾吾,“就是说,您有一位意外过世的道侣,他是为了您而死,您、您很?爱他,一直很?怀念他。” 曲砚浓听见假山后有人微不可闻的吸气声。 她?早就知道有人朝假山的方向?走?过来,甚至早就知道来人是申少扬,只是不以为意,没兴趣揭穿罢了。 听说戚长羽偷偷在背后和侄子说起她?和卫朝荣的故事,她?也?不意外,被申少扬偷听到,她?也?没什么所谓。 可是申少扬在假山后面偷偷听着,忽然?很?震惊地吸了口?气,甚至忘了自?己偷听的是位化神仙君,到尾音才想起来遮掩克制,这就很?有意思了。 他在惊讶什么? 是没想仙君居然?会有道侣,还是没想到仙君居然?也?会怀念死去的道侣? 曲砚浓悠悠地旋着手中的碧色竹笛,目光若有似无地瞥着戚枫,心神却隔着假山去留意试图隐藏的申少扬——这个小魔修又在搞什么名?堂了? “戚长羽连这个也?和你说了?”她?似笑非笑的,以戚长羽无利不起早的性子,绝不可能把自?己苦苦琢磨、赖以获利的经验传授给他人,哪怕戚枫是他侄子也?一样?。 假如戚枫说的是真话,那?必然?是戚长羽又在寻思些歪门邪道,察觉到他自?己在沧海阁的地位岌岌可危、在她?心里的份量不够看,于是另辟蹊径,找新的出路去了。 戚长羽打?的主意不会是给她?牵线搭桥拉皮条献美人吧? 曲砚浓神色有那?么一瞬的古怪。 献美人那?一套对她?来说倒不算稀奇,从前在魔门的时候,就有数不尽的魔修在她?面前自?荐枕席,光是碧峡的同门都不止一手之数。 后来她?晋升化神,成了这天底下最强大的人,毫不夸张地说,倘若她?有这个心,整个五域都会争先恐后地为她?办成。 可这一套要是交给戚长羽来包办,那?可就有点?搞笑了,他会把戚枫教成什么样?啊? “对,这首曲子就是他教我的。”曲砚浓语气疏淡,抬眸望向?戚枫,信马由缰地从回忆里翻出零星的片段,“吹笛、小调,都是他教给我的,他是个很?奇怪的人,好像什么都会一点?,永远在不经意时随手拿出来,让你吃一惊。” 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