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惹得薛宜宁略带严厉道:“不可如此无礼,含沙射影的,成何体统。” 两人立刻低下头来。 薛宜宁却也猜道:“应该是她那里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听到什么风声,却是我们不知道的,就由着他们吧。” “那万一她真去老夫人那里哭求,让老夫人作主呢?老夫人还误会是夫人不容她。”子清问。 薛宜宁想了想,“她轻易不会去老夫人那里的,打扰到老夫人,将军会不高兴。” 子清觉得的确如此,却怎么也想不到夏柳儿这闹的是哪出。 晚上骆晋云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骆晋雪抱着琴从金福院出来,回自己院中。 他见到了,便问她:“真开始练琴了,有认真学么?” 骆晋雪连忙点头,“当然有,我都可以弹《长相思》了!” 骆晋云看了看她手中的琴,他不懂看琴成色,只觉这琴看着倒也精巧,随口问:“用的你自己的钱?多少?” “二十七两。”骆晋雪回答。 骆晋云不由冷了脸,沉声道:“只是一张琴,竟要二十七两?你可知一石米才七百文,你这一张琴,便是普通人家几年的米粮钱。” “可是,那便宜一些的,实在太差……”骆晋雪辩驳。 眼看骆晋云脸色越来越不对,骆晋雪想了想,立刻道:“嫂嫂也买了一张琴,花了一千两呢,我这本来是三十两的,因为嫂嫂订那一张琴,老板才给我便宜了三两。” 骆晋云顿时没话,半晌才问:“一千两?” 骆晋雪肯定道:“当然,我骗你做什么!” “可我在她那里没看到新琴。” “那是订做的,工期得三个月呢,到时候人家亲自送过来。”骆晋雪说。 见哥哥沉默下来,她又赶紧补充道:“你可以去问嫂嫂琴的事,她肯定不会瞒你,但别说是我说一千两什么的,回头让嫂嫂怪我。” 骆晋云沉眉道:“她是此中高手,买张贵一些的琴,也不算什么,你不过是初学,总有便宜一些的。” “所以我就只买了二十七两的啊,连嫂嫂的零头都不算!” 骆晋雪十分不服,“这琴之类的风雅东西,本来就很贵。” 骆晋云冷眼看看那琴,又看看她,明显是心中不悦,却没说什么话。 骆晋雪见他暂且没再批评,便抓住机会一溜烟儿往自己院中去了,不再给他机会数落。 不过,她也觉得,琴确实太贵了,她听到价格也惊了一下。 可嫂嫂却习以为常,出五百两订 金,眼也不眨一下。 所以,她明白了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最大的区别,就是大家闺秀更舍得花钱。 晚上骆晋云又到了金福院。 薛宜宁很是意外,他好像从没连着两天来过,心里猜测他是有什么事,或许与夏柳儿相关,便从书桌前起身,问他:“将军可是有事找我?” 骆晋云淡声道:“那边的床松了,要修。” 薛宜宁连忙回:“是我疏忽,不知这事,明日我便让人去修好。” “不用了,小事,明日我让长生修。”他开口拒绝,随意坐在了她书桌对面的凳子上。 薛宜宁便不说话了,重新在桌边坐下,继续记府上的账。 骆晋云看到了她放在桌边的那张琴。 新买的琴尚且要一千两,这张名琴应该更贵吧。 既然有这琴,为什么还要另花钱买新琴? 他不明白。 这时才点好薰香的子清过来,看她桌上一眼,问:“夫人怎么又没喝了,看着怕是才喝了一口。” 薛宜宁摇摇头:“没胃口,不想喝了。” 子清摸了摸碗,劝她:“还是温的,要不然夫人再喝一点?这银耳燕窝安神,喝一点睡得也好些。” “你们喝,或是倒了吧。”薛宜宁吩咐。 子清只好将碗端下去。 骆晋云开口道:“所谓钟鸣鼎食之家,便是食万千百姓民脂民膏,你们那前越之所以落败,便是高门大户穷奢极欲,挥霍无度,不顾黎民百姓死活。” 薛宜宁停了笔,低声道:“将军说的是,是我不知节俭,日后不会了。” 她认错认得如此快。 骆晋云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重了一些。 隔了一会儿,又补充道:“给下人分喝了也好。” 薛宜宁温声回答:“是。” 她还捏着狼毫,似乎等着他后面的训斥。 他只好说道:“好了,我只是随口一说。”说话间,语气已温和了许多。 薛宜宁这才重新开始做自己的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