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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长大了,却还是那么瘦。


新奇得很。

    “你订住宿的时候,有没有说包饭啊?”

    纪则明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手掌,几乎只能摸到薄薄一层皮,没有一点厚度。

    他想起他第一次见慎怡,就觉得她营养不良,心想如果她是自己的女儿,一定不会允许她为了臭美而保持身材。

    后来她长大了,个子也上去了,却还是那么瘦。

    那时候她家人托他多加看管照顾,他便总是带人去吃饭,想把人喂胖一点,希望放长假回家让她爸妈一眼就看得出她过得很好,起码知道她伙食到位了。

    再后来,牵上了这只手,他便又想,要把这双纤若无骨的手喂成胖乎乎的肉掌。

    至今没成功。

    白酒的醇厚在脑子里发酵,其实他没喝多少,只是太久没喝这类型的酒精,有些接受不能。再加上院子里有风,又冷,到了室内头疼就发作起来了。

    他在这意识不清的灼烧感里,让慎怡记得明天早上提醒他。

    慎怡在玩手机,凑近了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明天提醒我问泽叔他们要食谱。”

    “什么食谱?”她反应过来,“不是说是锅的原因吗,要食谱有什么用?”

    他皱着眉,“我想办法。”

    说完就赶人去洗澡。

    慎怡却跳下床,说你先洗,她去趟楼下,给他装点水喝,顺便把红包给了。

    除夕夜给小孩子一点小惊喜。

    下面已经熄了大灯,但并没有完全陷入黑暗,都留着照明的光芒。一楼隐约还有动静,估计是还没睡。

    阿宝婶正在给小恩补裤子,她这个贪玩的,放炮给烧出个洞。

    见到慎怡下来,还以为是纪则明有什么事,连忙站起来,“他还好吧?要不要吃点醒酒药?还是我煮点醒酒汤,你端上去?”

    他们这里通宵达旦对酒当歌是常有的事,醒酒药和消食片一样常备。那泽叔本就是个酒蒙子,纪则明没拒绝,他便当人知己似的推心置腹。

    “我明天起来一定好好说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把客人当酒桶……”

    慎怡摆摆手,说自己只是下来装水。

    “喝水啊?要不你把这个烧水壶拿上去吧,省得下来。”

    慎怡谢过,一手拿过水壶,一手摸出红包递出去。

    她还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

    “这个是给小恩的,她睡觉了?”

    “睡了睡了,被我赶去睡的。唉呀我说你,第一天来还封什么红包?见外……”

    “小孩子嘛,祝她新年快乐。”

    阿宝婶要还回来,慎怡躁着脸狂摆手,踏着小碎步赶紧上楼了。

    一直到关上房门,她的心脏还在狂跳,觉得自己刚才演了一出特别精彩的戏,特别像个大人。

    她正想和纪则明分享,就发现对方已经洗完澡躺进被子里睡着了。

    许是因为酒精,他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沉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慎怡轻手轻脚地把水壶放到床头,又小心翼翼地去找衣服,结果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人还是醒了。

    “吵到你了?”

    “没有,起来喝水。”

    他把被子掀开,拍了拍床。

    “慎怡,快进来。”

    云城的深夜温度直线下降,冷得人牙齿打颤,这边没有暖气,只能在物理上做好保暖。

    慎怡跟小飞弹似的钻进来,纪则明睡了有一会儿,再加上他自身体温高,熨得被子里格外暖。一进来他就抱上来,慎怡反而没那么想睡了。

    她又开始撩拨他讲话。

    她说她好期待明天,她大学毕业以后再也没有那么想迎接年初一。

    因为年初一家里就会开始来亲戚,那些考研还是考公,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找到好的工作,将来有什么打算等等问题也会跟着一起来。

    今年的明天却没有。

    纪则明意识都不清醒了,勉强听她说着,感觉越说慎怡越精神,终于忍无可忍地捂住人的嘴巴。

    “你现在让我多睡一分钟,明天我就能早起一分钟,带你出去玩。”

    慎怡果然受用,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结果还没到早上,她的心情就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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