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约定了时辰进攻,有了这份详尽的情报,如何不胜?” 众将也是连连颔首,不疑有他。 就连能文能武的满宠也跑了过去,拿过夏侯惇手中帛布细细打量了一番后看向郭嘉,摇了摇头,“不像假的。” 郭嘉欲言又止,好似憋的难受,无奈道:“将军不觉得这份情报过于详细了吗?” “诶,先生你这是什么话,陈登是安丰太守,又不是寻常的将官,他给出的情报当然是详尽的了。”连许褚都站出来反驳了。 环顾众人狐疑的目光,郭嘉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分析,“没错,陈登是一郡太守,像这样的布防图理应能弄到手的,可诸位别忘了,如今安丰城里,军政是分开的,统兵之人是吕布麾下大将张辽。” “这又能说明什么?”夏侯惇挠了挠头。 说明你不太聪明的亚子! 郭嘉继续说下去,“若是张辽没到安丰城,那城内军政皆是陈登独掌,这张布防图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张辽是什么人,他是能以八百人击败江东三万大军的将帅之才,焉能到任后不重新布防? 再请诸位想想,重新布防后,这布防细节就是关乎一城生死的重要情报,陈登若是能如此受宠的获悉,他还会背反吕布投靠司空吗?” 其实问题是很简单的,陈登为什么会投靠曹操,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在吕布这头不得志嘛。 一个被边缘化的人,却能拿到最机密的情报,这事不是太不合理了吗? 在郭嘉看来,陈登能做到的极限,也就是用自己的力量打开城门,把曹军引进去,其他,已经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郭嘉觉得,自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应该足够引起众人的警惕心了。 “有点道理啊。”可事实却是,只有满宠一人缓缓点头,面露恍然之色。 帅椅上的夏侯惇朝着满宠瞪眼道:“有甚道理?他陈登毕竟是太守身份,从将军府里弄来一张这样的图纸,想是不难吧?” 随后又看向郭嘉,皮笑肉不笑道:“先生在司空面前的时候,是果断从容,毫不犹疑的,为何到了我帐下,多疑反复,优柔寡断了。” 这一幕其实挺熟悉的,类似的话,不止是夏侯惇说过,大约是在五六年前了,那时候郭嘉还在北国效力,袁绍也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要比夏侯惇说的更难听一些。 一言蔽之,你懂个球啊。 事实证明,千里马不遇伯乐,终究与驽马无异的。 郭嘉固是有才,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发挥他的才华,这一点,商鞅已经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给所有人看了。 “将军,大半个月都等了,雨季将至,何吝多等两月,以决水引入安丰,则吕军必败,还请将军三思。”郭嘉眉宇间弥漫着忧心。 但这种程度的劝说,显然是不能让夏侯惇改变主意的,他摆了摆手,道:“我一日之内便可破城,何须迁延数月,岂不闻迟则生变? 听令!” 所有将军都挺直了胸膛,静待夏侯惇的军令。 “令,许褚令精骑三千开路,入城后直接杀向吕军大营,斩将夺旗,寒其军心! 令,徐晃、车胄领步甲两万,接应许褚! 令,张郃领兵三千,占领东城城关;高览领兵三千,占领北城城关! 我自领余下兵马,杀入将军府,生擒张辽!” “等等!” 将军们才拱手作揖,‘喏’字尚未出口,郭嘉直接扬起手来,神情不安道:“将军,这城内不过两万多人,我军又是奇袭,何至于把四万大军全部带入,一旦情况有变,这如何脱身啊?” 安丰城里陈登作为内应这件事,眼下看来存在的风险极大,夏侯惇作为主帅一意孤行要用兵,郭嘉也无可奈何的,但他没想到夏侯惇一上来就打算梭哈,这种玩法太冒险了,不得不站出来与他正面硬刚了。 夏侯惇冷冷盯着郭嘉,“先生只管留在军寨,又无需你厮杀,静待我等凯旋便是,此事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随后目光掠过郭嘉看向许褚等人,扬了扬手中的令旗,道:“接令吧。” 郭嘉直接挡在了许褚身前,从怀里拿出一枚半边的虎符,“将军请看,司空赐我虎符提领监军,此番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