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荡这些日子一直没什么事做,主要是没什么架打,像他这种一天不打架浑身难受的主,总爱自己为自己寻点事做。 可他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似乎没什么心眼,但他心里也清楚此间乃是个什么地方。再加上李然平日里对他的约束,其行为举止已算得是收敛许多了。 他像今日这般嚷嚷的,却还是头一回。 李然正自不知该如何抉择,又被褚荡这么一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眉头瞬间紧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只见园内,墙角的一口水井是四分五裂的塌了一地。 而褚荡手上则担着一双水桶,被几个侍卫团团围着,情况一目了然。 侍卫要褚荡“认罪”,褚荡嚷嚷着不过是一口水井,修好便是。 李然看到这一幕,顿时停下了脚步,一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好笑的是,这时代居然还有损坏公物的罪名,而这公物居然不过是一口水井。 好气的是,不过是一口水井,诚如褚荡所言,井口坍塌了,修好便是,多大点事呢? “这水井掘来便是给人用的,哪有不坏的道理?俺就是力气大了些,这才弄坏了井口,俺修好便是了!又何来的那么许多闲话?” “要俺说,你们楚人也忒得小气了些吧……” 褚荡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心知自己失误在先,嘴上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嘟嘟囔囔的模样倒反而是平添了几分可爱。 第二百六十六章 傲娇的楚人 李然听得褚荡在外的叫嚷声,出门一看竟是褚荡不小心将园内的水井井口给弄塌了。 而此刻章华台的侍卫正围堵着他,要他“认罪”索赔,褚荡自是不服,嘴上好生一顿倔强。 李然在旁远远看着,一时也不觉莞尔。 褚荡毕竟是个粗人,做事的时候毛手毛脚的也是情有可原。 而这些侍卫若想要就此为难褚荡,那他李然自然也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瞧褚荡这个倔强劲儿,想必这水井井口日后在他手上也一定还会被修得比铜墙铁壁还要坚固。 眼见没什么大事,李然深吸一口气,强行振作一番后,正要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的脑海之中忽的闪过一道光亮来! “水井掘来本就是给人用的,坏了修好便是。”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的呢!” 刚才褚荡的话语在他耳边一阵徘徊,竟还使他瞬间恍然大悟过来。 这何尝不是与他如今的情形是一样的道理来? 庆封现如今便是他想要打捞起的“水”,而他的名声则是这一口“井”。 井坏了,日后可以慢慢修补。 可水若是流走了呢?还能上哪找去? 正所谓“来日方长”,他李然在中原各国的名声,只要不是犯得太大的过错。日后总可以找机会再漫慢修补。 更何况要说这一时代的最显著的特点,还真就莫过于是对于“招降纳叛”的大度了。 在春秋时,像李然这样的人,其实如果撇开道德层面不谈,若光是谈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是重返周邦,又会有何结果呢? 其实,除了名声不好之外,也完全不必有任何的政治包袱,因为这种事在那时代,实在是太过于司空见惯的了。 所以,对于李然而言,大不了就是就是“井”塌了,到时候再重新砌起来就是了。 可一旦让庆封逃了,或者说李然一旦失去了这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