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群臣闻声,又是一顿点头称是。 比之李然更为长远,或者说是有些“务虚”的说辞,王子弃疾这些显然更加符合他们的切身利益,也更容易让他们认同。 人都是现实的。 你跟他们说什么仁德,名声,实在不如跟他们说眼前利益来得有说服力。 这就好比是后世之人,只有看见存折上的数字才能安心一样,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称之为“务虚”。 岁月虽是漫长的,万物似乎也都在不断的进化中,然而唯独这“人性”,似乎是从未发生过本质的改变。 “另外……还有一点,臣弟倒是还有些疑惑了。” 王子弃疾的话并未说完,他故意在说最后一点时做了一个停顿,为的就是让众人有一个可以去想象的空间。 “哦?还有何事?” 楚王看着他问道。 只见王子弃疾忽的将目光转向李然,淡淡道: “臣弟听闻,先生此前与庆封长谈了许久,而在先生与庆封相谈时,左军大营乃一直是严密封锁的。” “臣弟不明白的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值得让先生对此人如此的上心?以臣弟愚见,今日先生之所以如此为庆封开脱求情,保不齐便是因为先生在与庆封相谈时达成了某些共识?” “还请先生明言。” 王子弃疾的进攻回合结束,将行动权又交到了李然的手中。 他的攻击方式也很是直接,摆出既定之事实,却只大略的描绘了一下,又留下了很多给人想象的空间。 这种类似“构陷”,但又似是而非的话术,可谓是十分的阴险,而且又往往能够一击即中。 可他不知道的是,李然去找庆封谈话这件事本身,却是得了楚王首肯的。 所以,在他的话音落下后,李然脸上不但没见到任何的波澜,甚至都不想直接给予回应。 因为李然知道,这种情况下,无声更胜有声。 而楚王也很识别体面,当即是笑着替李然是打了个圆场道: “呵呵,季弟你这是有所不知啊。” “先生前去找庆封谈话,这乃是寡人的主意。” “庆封乃是齐国的叛臣,所以有些事若是换作旁人去问,只怕他也不会据实相告。” “而先生乃出身洛邑,又曾在郑国出仕,所以让先生去找他谈话,乃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此时,楚王乃是替李然打了这个圆场,虽说是有回护偏袒李然的意思在里面。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了他就赞同李然此前的说辞。 只不过,与庆封的生死相比,优先解决一下内部的分歧和误会显然是更为重要的。 而王子弃疾一听,起先是不由的一愣,但很快,脸上又顿是浮出了一缕鬼魅般的笑意来。 “呵呵,那敢问先生,都从庆封处得到了什么信息呢?” 他索性又甚是直接了当的如是问道。 “哦,倒也无甚什么重要的,都不过是一些关乎吴国的事罢了。” “哦?既是如此,趁此机会,何不请先生也为我们说上一说?” 王子弃疾兀自不肯放弃,硬要李然说出个所以然来。 楚王见状,顿时皱眉紧锁,显然是有些不悦。 我堂堂楚王都已经在替李然说话了,你这当弟弟的,怎么就不那么不知趣呢?! 楚王虽是作如此感想,可他也知道,当此时刻若不让李然说个所以然来,只怕今日他也会下不来台。 于是,他也只得是默许了王子弃疾的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