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就在这时,只听人群之中,一人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大丈夫既立于天地之间,碌碌无为又与草木何异?李然!你可当真是枉费了这一番在外的贤名啊!世人皆称你为‘季世之主’,岂料却是这般的名不副实!看来,也不过是一沽名钓誉,是非不分之徒罢了!” 李然和孙武都循声望去,却发现说这话的竟是叶戌。 只见叶戌昂首步出人群,可谓是丝毫没有给予李然任何的面子。 李然深吸一口气,淡然问道: “李某只是欲淡出这天下的纷争罢了,又何来的‘是非不分’了?” “哼!见恶不止!为恶十倍!” 这极为掷地有声的一句,可谓是直击李然的内心深处。 没错,这话乃是当年孙武曾说过的,当年孙武在李然说起这句话时,李然亦是深深的为孙武的这种“以他国百姓生死为己任,不以国之强盛弱小而产生偏见”的胸怀所打动。 然而今非昔比,当年李然闻之是感动,而今日却只感到羞愤无比,不由斥道: “哼!不过是目光浅短之辈!不值一提!” 谁知叶戌却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所谓‘妇人之仁,不能忍于爱;匹夫之勇,不能忍于忿,皆能乱大谋!’主公如此贤名,怎会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岂不知这天底下,皆应以公义为最大!小情小爱何以乱大谋?!主公既有经邦济世之能,却又不有所作为,如此一走了之,日后整日便沉于壶中日月,罔顾百姓生死于不顾,这岂非为恶至极?!” 第四百一十一章 以法治民,何如? 李然张着嘴,一脸的惊愕,一时竟也被驳得是无话可说。 他没想到,他这素来是以舌辩居长之人,竟然被一小子给批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时,只听祭乐是从车舆内发了声,轻声问道: “夫君,这是怎么了?” 祭乐虽然失忆,但是经过李然这段时间的悉心照料,她已经确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曾托付终身的那一个。 这个是绝对假不了的,就如同她襁褓中的孩子一样,也是毋庸置疑的。 李然回到马车上,撩开车帘,看到祭乐抱着女儿,只坦然一笑: “乐儿放心,无事……” 祭乐虽然失忆,但是也仅仅是记不得此前发生的很多事而已,并不是真的傻了。她在车舆内,已是将外面的一言一行都是听了。她隐隐也猜出了一些什么,再加上听了之前孙武所描述的,所以她对外头的状况亦是有些了然的。 “夫君且坐下,乐儿有话要说。” 李然听她如此说,便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并是聆听着。 “想必这些人都是慕名投奔于夫君的,但是夫君却要弃他们于不顾,反而带我母女二人从此归隐山林,是也不是?” 李然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默许。随后,祭乐又透过车窗,是看到了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届时跪在地上请命的百姓。 这时,祭乐是亲自挑开了车舆前的帷幕,并是看着在车舆前候命的孙武,叶戌等人,并是开腔问道: “孙武,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何要如此仰赖你家先生呢?” “回夫人的话,这些都是从郑国逃出来的流民,只因他们的田宅被卿族所占,又受不得严苛的田赋和徭役。是以活不下去了,这才前来投靠叶邑的!” 祭乐听罢,不由是叹了口气,又是继续问道: “那他们为何独独来投奔叶邑?难道就无有其他的去处了?” 孙武闻言,抱拳作揖,并是继续上前言道: “回夫人的话,只因他们听闻了先生身在叶邑,故而来奔。而这世上,若要说还能有人帮得了他们的,放眼天底下,恐怕也唯有先生一人尔!” 祭乐闻罢,便是回转过身,望向李然: “夫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