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在李然的授意之下,孙武和鄩肸等人则是一边在京邑附近招揽兵役,加紧操练,一边又分批派出了许多斥候前去刺探军情,于方圆几十里布下眼线,静候成周那边的情况。 这天,王子朝终于是得到了成周的情报,说单旗和刘狄已携同周王猛离开成周,驻扎在圃车,并陈兵于皇邑。 得知此消息,王子朝当即召集李然等人商议。 鄩肸向来莽撞,跟着孙武这些时日,虽然心性稳了不少,但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便兴奋了起来。 “殿下!成周的城池固若金汤,一时难以攻克,但如今单旗和刘狄竟携着王子猛去了圃车、皇邑。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南宫嚚也是在一旁说道: “禀殿下,臣以为我们确实应该主动出击,如今我们的大军已经达到四万之众!若能攻取圃车、皇邑,诛杀了单旗和刘狄这两个祸首,那么周室之乱也就能直接得以平定了!” 李然在听到这个消息,便骤然间是想起了巩简所说过的话,那便是单旗的诱敌之计! 周王猛被单旗和刘狄簇拥着离开了成周洛邑,并将其带到了圃车,这份诱惑,确实足斤足两。 王子朝在听了鄩肸和南宫嚚的话,也不由是眉目一挑,他顿是也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心思,但是转念一想,又还是望向了李然。 李然这才起身居中,并上前一步道: “此举万不可为!” 王子朝闻言,他本以为李然绝不会坐失此等的良机,但听得李然竟是直接出言反对,所以多少感觉有点失望: “哦?先生又有何见解?” “圃车、皇邑虽然不比成周坚固,但毕竟是处于晋军来周的必经之路上!前些时日,我们也已收到情报,说晋国已然出兵相助单旗。单旗此举,一来乃是诱敌之计,二来,便是欲待得晋军一到,便将我部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击溃!” 阴不佞闻言,却不由是冷笑一声道: “先生此言,也未免是太过危言耸听了吧!这些时日久不出战,子明先生莫不是枕于安稳,不思进取了?” 李然闻言,不由心生怒意,并故作长叹一声道: “呵,阴大人说笑了,然若是只顾贪图安稳,便只管在郑国陪着妻女就好,又何必来此?依臣之见,眼下最好还是韬光养晦,若成周有隙,则顺势拿下成周。绝不可轻易冒进,以至于前功尽弃!” “先生确实用兵如神,但未免也太过于小心了些!” 阴不佞说话依旧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就连王子朝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不佞!不得对子明先生无礼!” 阴不佞匍匐在地。 “不佞也曾是带过兵的,眼下战事焦灼,殿下基业未稳,我们又如何能够不思进取,安于现状?今有天赐良机于殿下,天予不取,人复何为?此恐非良策,还望殿下三思!” 王子朝闻言,也不由是站了起来,来回踱步,难以抉择。 李然倒也不在意阴不佞的言辞,但他也需得让王子朝坚定信念: “殿下,之前我部虽是取得了两场大胜,但是如今开始才是真正的考验,晋国出兵一事非同小可,若不谨小慎微,恐遭暗算!” 王子朝伸手扶额,挥了挥手。 “你们都退下吧,待本宫思量之后再议!” 众人只得退下,李然还想说话,看到王子朝如此,也唯有暂且离去。 王子朝在众人都走了之后,重新坐了下来,他并非性情操切之人。但是,如今周王猛离开了成周,来到圃车,皇邑。这种诱惑对他实在是太大了。 固然攻打此二地是有冒进的风险,但这相较于深沟高垒的成周而言,也确实是要更容易一些。 更何况,在王子朝看来,他眼下还是高举着清君侧的大旗。 他若不管不顾只取成周,也未免会为世人所耻笑。而攻打圃车,皇邑,则完全可以借口说成是单、刘二人挟持周王。他举兵前往清君之侧,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