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能否在季孙意如的葬礼上,找些由头可以……” 最后一句话,阳虎把话压得很低,但孔丘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稍作犹豫,并随后是拱手笑道: “季孙意如即是做得,旁人又如何做不得?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丘愿效此命!” 毕竟,孔丘其实是自始至终都是站在鲁昭公这边的,现在鲁昭公已薨,这报仇之心,也可谓是极其的强烈。 再说此举亦有压制三桓,主张公室之效,孔丘对此自是没有任何的道理拒绝的。 阳虎带着孔丘来到季孙意如的灵堂,季孙意如此刻早已是入了棺。而孔丘这时候到来,也已临近其入葬之日(士大夫三日而殡,三月而葬),是以,其陪葬之物也尽皆是堆放在一旁。 孔丘终究是个知礼之人,虽是面对的季孙意如,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祭拜于他,并和弟子子路一起,亲手扎了一个草人,当做陪葬之物。 就当孔丘要将这个草人置于灵堂之时,却陡然发现了灵堂的一旁,竟是有一块玙璠。 “咦?这块玙璠莫不是……” 只因孔丘在鲁昭公尚在曲阜之时,亦曾入宫多次,所以一眼就看出这玙璠乃是宫中之物。 孔丘将其记在心中,不动声色,待祭拜结束后,孔丘便和阳虎一同来到了密室,孔丘将玙璠一事与阳虎说出。 但阳虎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那玙璠……原本乃是季孙意如的随身之物,不知是有何名堂?” “玙璠乃诸侯入葬之物,季氏作为卿族,若是将其一起陪葬,此于礼数不符,此不正可坐实他的僭越之举来?” 阳虎闻言,不由是恍然大悟,并是笑着说道: “正是!正是!此物原本便是季孙意如所中意之物,虎原本亦打算将其作为陪葬之物。只不过,却未曾料到这其中竟还有这般的讲究!既如此,那此事倒是可大肆宣扬一番了!” 孔丘思索一阵,又道: “除此之外,还可在其入葬之时,安排抬柩之人,行天子之七步,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将目睹季氏这一不符礼数的葬礼!” 阳虎闻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果然呐!观子玉果不欺我!请得仲尼前来相助,实是大妙!好,虎这便去安排!” 阳虎全权操办季孙意如的葬礼,而如今下葬在即,那些抬柩之人也都已是做好了准备,阳虎将抬柩之时的步伐,一一与他们进行了叮嘱。 然而,那些儒者却都是面面相觑,他们大都觉得此举不妥,但是主人家既是如此要求的,那他们自也不会提出异议来。 次日,阳虎又来到了灵堂,盯着那块已经放置在于堂上正中显眼处的那块玙璠,正寻思着该如何大张旗鼓的将此物入殓。 仲梁怀伴随其左右,眼看阳虎竟是对着玙璠发愣,而且又听说了入葬的步伐也被改了规格,如今又见得阳虎此状况。 仲梁怀将这两件事一盘算,心头不由一惊。 心急之下,也不容细想,竟是径直上前,抓起玙璠就要往外跑! 这一下,可谓是完全出乎了阳虎的意料之外。 待反应过来之时,仲梁怀已然带着玙璠奔出,阳虎当即带人去追,并将他是拦住在了大门处。 仲梁怀见逃脱不得,便是将玙璠高高举过头顶,并大声喝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