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如今,其实还不单单是吴国和越国令人头疼,而且齐国田乞这边的一废一立,更是给全天下的人都开了一个极不好的头。 李然说道: “吴国和越国的恩恩怨怨,只怕还是会延续多年,而齐国如今失去君臣之纲,只怕是会为日后的天下埋下祸根。哎……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 宫儿月亦是叹息道: “如果天底下无有纷争,人人能够享以安乐,那该有多好啊!” 李然看了一眼宫儿月,觉得她这几年里确是变化大了,非但仍然是保留着她那颗赤诚之心,而且凭借着她那颗与生俱来的仁善之心,也能够逐渐明白究竟何为天下大义了。 这时,宫儿月又问道: “倘若先生去了越国,或许能够改变天下的局势呢?” 李然听到这话,也是不由得一愣,随后说道: “我虽是能够用智,但也绝非神人……有些事终究是无从更改的……” 眼看宫儿月似是有些低落,只当她终究还是心系越国的存亡的,于是言道 “月儿也可放心便是。其实在长卿临走之前,我便已是与他吩咐过,越国绝不可亡。” “越国之存亡,关系着日后天下的衡守,所以出于对天下的安危,长卿他如今所率吴师,必不会对越国赶尽杀绝的。” 宫儿月却是摇了摇头,言道: “我只是希望不要再看到战争了。战争一起,生灵涂炭,受苦的终究是一方百姓。只是可惜……纵是先生,也不能够消弭天下的纷争……” 李然无奈道: “天下纷争,其实又何尝是只限于如今?天地悠悠,古往今来,这风呀,又何曾真正的停歇过呢?或许,这一番宏愿,也只能是寄希望于后人了。” 宫儿月并不明白李然所谓的“后人”究竟是有多后。所以还甚是天真的问道: “那倘若后人也不能解决,反而变得比如今更糟,亦复哀今人呢?” 李然听得此问,不由嗤笑一声: “呵呵,后人亦复有后人嘛。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的天下大同……终有实现之日……” “不过,到那时,恐怕是已经与我们无关啦……我如今啊,只想多多陪伴光儿,承欢天伦,以了此残生呐!” 宫儿月闻言,不由亦是点了点头: “先生说得是,先生也是该多陪陪光儿了!” 突然,李然两眼又是脉脉含情的看着宫儿月: “顺便……也多陪陪你!” 宫儿月听了,却刻意转过头去,不看向李然: “还请先生,不要再提此事,否则月儿马上就走!” 李然心平气和的说道: “月儿,如今四下无人,你不妨就说说你心中的想法吧。我知你定是有什么难处,大可跟我说一说,我们一起想办法,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如今我们便是一家人,何必这般藏着掖着?!” 宫儿月却是又果断的摇了摇头: “我……我并没有什么事瞒着你们,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而已。还请先生什么都不要说了,请先生能尊重我的这一番不情之请,好吗?” 宫儿月都这般说了,李然也是对此无可奈何。短叹一声,便不再多言了。 宫儿月开始收拾等一下需要烧烤的物件,李然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宫儿月劝阻。 等到范蠡和丽光回来,已经打好了猎,范蠡甚至已经洗好,取了内脏,并且是一并带回来了一些干柴。 他们四人一起烧烤着,宫儿月也并没有受到刚才谈话的影响,和丽光在那也是有说有笑。 李然看到她们其乐融融,对于自己的坚持,也多少是有些犹豫了。 四人吃着乐着,丽光说道: “父亲,以后我们呀要经常出来游玩才是,整天蒙在屋里,好生无趣!” 李然笑道: “好,我们以后经常出来!” 丽光喜道: “那太好了,二娘,阿蠡君!我们可是都是要一起啊!” 范蠡应道: “嗯,好好好!” 吃好喝足之后,四人沿着洛水又走了一会儿,到了昏时这才回去。 四人坐上马车,丽光很显然意犹未尽,还有点兴奋朝着窗外看去。李然看到她这样,也知道这段时间实在是让她有些憋屈了。 “光儿,为父以后便不理天下之事了,可以时常带你出来玩耍。而且,如今王畿也没那么危险,只需出门前让子玉帮着查访一番即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