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应予晴就收到了由祝云杉的助理发来的邮件。 很正式的实习offer,薪资与工作时间和工作地点都标得很清楚。 祝云杉这次的团队都在国内。度过下周的期末,应予晴将回到国内,开启为期一月的实习生活。 反复将邮件阅读三遍,应予晴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笔记本熄屏的间隙,壁纸上跳出一只倒挂着的小猴子,挥舞着小爪子捞啊捞。 鼠标箭头点击两下,从空白处亮起一轮金色圆月,稳稳落入小猴子的手中。 手机震动起来,是方行琛发来的微信消息。 一条语音:应,快打开你的窗帘! 应予晴把笔记本合上,按下控制窗帘的按钮。像ppt?替换切入一样,两面深蓝色的窗帘变成了白茫茫的颜色。 天地之间是一望无际的的大雪,整洁一新的落地窗玻璃的隔音效果与采光效果一样好。外界的一切声音都被隔绝。 大片大片的雪花扑打在玻璃上,应予晴的脑海里不自觉地联想到呼啸的风声。 她下意识地将身上的大衣裹紧,纤细的下巴也陷进毛衣折起的领子里。 视线随着眼睫低垂的角度往下移动,昨晚的草坪已经被厚厚的绒毯覆盖了原本的绿色。 穿着烟灰色毛衣的男孩并肩站在一个圆滚滚的雪人身边,正跳跃着挥舞双手。 雪天的光线实在太亮,应予晴眯起眼睛也看不清方行琛的脸,只能看得到他兴高采烈地跳了两下。 高举着的双臂又垂落下去,低头,盯着右手里的东西,似乎是在看手机。 信息传送延迟的须臾之间,贴在应予晴掌心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直接打来了语音电话。 风雪被隔绝的的寂静房间里,才一接通,打来电话的人那开心的笑声就闯进了应予晴的耳朵,你看到我的雪人了吗? 在这样沉闷的天气,很难不被这样朝气蓬勃的活力所感染。 应予晴轻轻地嗯了一声,看到了,很漂亮的雪人。 并不是违心的夸赞。 在首都长大的孩子对雪并没有什么新奇的感受,小时候每逢冬天大雪,学校操场上总会围满了堆雪人的小孩。 小学毕业之前的应予晴也是这些小豆丁里的一员。虽然力气小,但是大家都尽自己所能地把雪人堆得精致可爱。 初中之后,应予晴就再也没有参与过任何堆雪人的活动了。 方行琛身边的这个雪人,比应予晴记忆里的任何一个雪人都要漂亮完整。 圆鼓鼓的肚子憨态可掬,却不显笨拙,不仅有独立的胳膊和帽子,甚至身上还包裹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坦白说,如果不是因为正在和方行琛通电话,应予晴都想拍一张照片发到网上了。 谢谢。方行琛其实并不能看到应予晴此时的样子,他朝着应予晴窗口的方向比了个小树杈,语气期待极了:那我呢? 昨晚应予晴在祝云杉面前介绍自己时,方行琛也是旁观者之一。 回到房间之后,他就主动添加了应予晴的微信,但因为没有任何和同龄女性交往的经验。 他在床上翻滚到半夜也只想到一句开场白:以后有时间可以一起打游戏吗? 没有从听筒里听到女孩的回答,挨着雪人的脑袋肉眼可见地丧气了下去。 想到自己那句同样没有得到回复的开场白,方行琛那颗刚刚火热的心迅速地冷却,如同眼前漫天的雪花一样冰冻起来。 活了二十多岁,虽然还没有对女生有过好感,但方行琛自小被母亲教养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