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行举止都显得滴水不漏,谄媚之余又带着忠心耿耿,但回去之后,便将两人的对话一句不漏地汇报给了承桓帝。 承桓帝拢着衣摆手,福连抬头瞄了他一眼,窥探不出君心,垂着头轻声退下了。 纪章心术不正,萧崇睿在他教导之下,即便来日有所作为,也绝不是明君。 承桓帝眼神逐渐暗沉下去,何公公进来换了新的灯,让屋内终于亮堂些,瞧他面色不虞,不敢上前打扰,轻手轻脚退下,隔了片刻又进来,说是萧承凛前来请安。 承桓帝一听,整个人顿时更不好了,小声道:“你去跟他说朕喝药睡了,让他明日……不,过段时间再来,要是没有天塌下来的要紧事,不用来也行,请安就免了,都是自家父子,无需讲究这些俗礼。” 虽说这么久没见,父子俩应该好生叙旧一番,但就怕萧承凛那个大嗓门在他面前嚎哭,满脸鼻涕混着泪地哭哥喊爹,招架不住,实在招架不住。 萧承凛听闻自家父皇睡了,还硬要闯进去见一面才能放心,承桓帝眼疾手快躺到床上装睡,萧承凛怕他冷着,让内侍再拿来一床被子把人盖成个粽子,余光不经意瞥见那鬓边白发,禁不住悲从中来,坐在床边自言自语了一大堆,语调哀凉,仿佛下一刻连爹也要死了。 “......。” 承桓帝热出了一身汗,听得头又疼,觉得没病都得被搞出病来。 都是死人吗?不会把他叉出去啊! 何公公第一次面对猛男哭泣,头大如斗,不知如何应对,越劝萧承凛越悲伤,一筹莫展之际,幸好沈庭珏来了。 沈庭珏道:“我听说皇上龙体抱恙,带了些补药过来,既然皇上就寝了,那我明日再来请安。” 萧承凛却不肯走,提出要留下侍疾。 承桓帝和何公公俱是一惊。 沈庭珏说:“你连自已都照顾不好,在这只会徒增麻烦,还有别的事需要你去干,哭哭啼啼的算什么男子汉,信不信抓你去净身?” “?!!” 萧承凛虎躯一震,下意识夹紧了腿,在沈庭珏的目光下抿紧了唇线,感觉对方真有他大皇兄的影子,尤其是骂自已的时候,就更像了,于是鼻子不争气的一酸,又努力忍住了,深吸一口气,正义凛然地拍着胸脯:“皇嫂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尽管吩咐,我一定肝脑涂地!” 沈庭珏眯了下眸子:“叫哥夫。” 萧承凛有点不理解,也感觉叫法好别扭,但还是非常配合,一口一个“哥夫”叫得很是亲切。 易容后充当沈庭珏跟班的萧寒烨:“......。” 这么会叫,你不要命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