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他语气极为笃定。 “这么信我啊道长?你可别是瞧着我这副皮囊好看,就以为我是什么良善的人了吧?” 司故渊盯着他看了一瞬,却问了一句不相干的:“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医尘雪不是听不出来这人是在有意转移话题,但他确实转移得很成功,医尘雪轻疑一声,问他:“我们看见的不一样?” “心有所想,便看见什么。” 司故渊说着,将铃铛递了过来,医尘雪伸手接住,举着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有些惊叹:“将心中所念所想幻化成实物,当真是神奇。做出这铃铛的人,想必很厉害。” 他抬了眼,笑问:“道长,那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是我先问的你。” “啊,是,瞧我这记性。”医尘雪似是才反应过来,“我看见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白梅覆雪,冬日里最常见的景致罢了。” “道长你呢,看见了什么?” “白梅覆雪……”司故渊似是没听见他后半句话,只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琢磨了半晌才道,“美则美矣,但过于荒凉。” 他抬起眼来,神色平静:“你虽修卜术,倒也不必事事规矩,放纵些有好处。” 医尘雪愣住,这人是让他心性别那么阔,别把人间事看得太开。 修卜术的人,哪怕连生死都看淡,却极容易在一些小事上栽跟头,无法开解自己,最终痴傻疯癫的人不是没有。可是一个只见过两次的人对他说这话,未免太交浅言深。 “道长……”医尘雪似是难以相信会有人同他说这些话,可他看了半天也没在对方脸上看到别的情绪。 “你说我良善,可我怎么觉得,你才是那无端便布施良善之人?” 他落在司故渊身上的视线半是打量,半是怀疑,总归是不信任的。 倒不是恶意揣测,他见过的人和事太多,良善之人自然也见过不少,为利为名的多,但也有例外,有些人随手帮扶,并不要求回报。他不是没有想过,兴许这位道长就是那样的例外。 可他就是不信,他当不得旁人的良善,也不会信有人会待他良善。 “我良善与否,你说了也不算。”司故渊没因他的话生气,只平静道,“这才公平。” 你良善我说了不算,我良善你说了也不算。 这人看似回答了他的话,却总是避开了他最想知道的。 他不愿答,医尘雪也不想再深问下去,否则闹得不欢而散,这人若是撇下司家的事不管,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医尘雪自己。 “公平。”医尘雪顺着他的话点点头,“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