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嗯”一声,目光依然还在白梅上。 后来不管他走到哪儿,总是会将那株白梅带在身边,流苏每逢得了新盆就会把白梅移栽过去,知鸢更是日日精心照料,把那白梅当成主子供着养着。 现如今那白梅摆在他屋里的桌案上,正开着花。 但他看白梅是因为无事可做,他眼前这人却像是盯着白梅想起了什么人或事。 司故渊收了视线,垂眸坐了下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衬得整个人身上的冷感也更重了。 医尘雪听他道:“以前有人喜欢。” 不用问,多半又是一位故人。 “那你呢,道长,你喜欢吗?” 司故渊视线落在他脸上,停了一瞬才答:“嗯,很喜欢。” “这样。”医尘雪笑了笑,又问,“那道长来青枫,也是因为这白梅吗?” 司故渊盯着对面人的眉眼,默了片刻才道:“不全是。” “真巧,我也不全是。” 难得有人和自己一样,医尘雪还有点高兴:“我还爱吃。” 他说得颇有点自豪的意思。 “看出来了。”司故渊点头。 上次在陈家,那花糕他一块也没碰着。 医尘雪显然也是想起来这事,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下:“道长,今日我请你尝点别的。” 他说这话时其实忘了一件事。 傀师有活几十年的,也有活几百年甚至更久的,大部分的傀师用不着和普通人一样需要每日吃喝。但医尘雪爱吃是自小就有的习惯,现在这副病躯又必须细心养着,离不了吃喝。 因此下意识地,他当对面坐着的人和他一样了。 其实不怪医尘雪会忽视。此前在陈家,司故渊给他递花糕时,他也忘了司故渊是傀师,不会如普通人一般举个东西都叫累。 归根究底,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出在司故渊这里。 见过医尘雪的人,就连知鸢和流苏也是如此,看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照拂,那是已经认定了他身子病弱需要看顾才会有的神情。 可司故渊不是。 每每对上视线,司故渊眼里都是一片平静。映在他眼眸的,只是医尘雪这个人,而不是会算命的病秧子,抑或是需要细心养护的主子。 就像现在,医尘雪才说请他尝点别的,他也只是望了一眼便问:“是什么?” 医尘雪故作神秘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个方向。 司故渊顺着他所指看过去,正往这边来的流苏立刻便变了脸,满眼的幽怨。 瞧见他手上端着的玉壶和琉璃杯,司故渊收了视线,没说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