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接一句“你我有缘”,他只是打量着医尘雪问:“你去何处?” 医尘雪心虚时脸上笑意最浓,眉眼弯着,歪了头道:“总归与道长不是同路,不去椿都。” 这回,司故渊连“嗯”一声都不曾。 茶也喝了,旧也敘了,该各自散了的时候,医尘雪说要再坐坐,站在茶摊前把司故渊送走了。 流苏站在边上一声不吭,他巴不得自己的雪哥哥和坏嘴巴分道扬镳,最好是去了那个叫椿都的地方也别遇到。 流苏这个愿望实现了一半,他们和司故渊确实没在椿都遇见,而是在分别不久后就又碰上了。 没再装得下去,医尘雪这回把人邀上了马车。 流苏气得鼓了脸,眼也不眨地死盯着司故渊,像是能把人给盯下车一样。 医尘雪本来阖了眼想睡一觉,但毫无困意,又只能睁了眼,正好瞧见对面的人偏了脸,掀了挡帘去看窗外。 “道长认得椿都裴家吗?”一片寂静的马车内,医尘雪先开了口。 司故渊转过脸来,却只看着他,并未答话。 医尘雪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千年来裴家一直守着椿都,如此长久的护佑一个地方,怎么会有人没听过关于裴家的传闻? 就连他自己,死了一次,从烬原爬出来,也听了不少同裴家有关的稀奇事。 头一件稀奇的,便是与裴家祖先有关的,也与傀师的那位祖师爷有关。 说来也很奇怪,不管是傀师还是修士,若是活了几百年,性子也很难不变得冷淡。 可这位祖师爷不一样,没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久,但关于他的传闻,都说他性情温和,好相与,还乐于交友。 裴家那位叫裴芜的祖先,便是他众多友人中的一个。 传闻还说,这位祖师爷常常亲去裴家会友,与裴芜在院内相谈甚欢,隔着院墙都听得见二人的笑声。 人人都说,能得傀师的祖师爷做友人,是件稀罕事。 至今,那位祖师爷的画像与裴芜的画像,都齐齐挂在裴家的香案前,家中子弟每日晨起跪拜,视为殊荣。 不过医尘雪想,这位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祖师爷能得裴芜做故友,也是一件幸事。 但现下他对祖师爷没什么兴致,也不想问及裴家这位祖先的过往。 他只问:“那道长可知,裴塬此人,如何?” 于医尘雪,他更想知道裴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与他又有什么样的牵扯。 既做过谈笑风生的故友,又为何落到互为仇敌的地步? 他想问一问,从中寻到点蛛丝马迹。 可这位神通广大的道长却只对他说了两个字:“性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