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家主因为一件小事去给一个客卿赔罪,该说是裴清晏为人实在端方,还是另有缘由呢? 这事光想是想不通的,医尘雪没再纠结,关心起了另一件事。 他是跟着那日在椿都边界见到的鬼魂来的裴家,可都过了这么几日了,他都没再见到那只鬼魂。 莫不是他那日指错了路,才叫那鬼魂入了椿都,找错了生前旧地? 还是说那鬼魂并非是与裴家有什么瓜葛,只是碰巧经过? 或是这裴家灵气太重,那鬼魂被拦在外面进不来? 最后这想法倒是很有可能,医尘雪想,他该寻张符纸替那鬼魂牵根线,开出一条路来。 不过,把鬼魂往别人府宅里引,这算是件缺德事,若是招来什么麻烦,凭他一己之力又难以应对。 虽说他身边还有个流苏,但总归这不是在他的一闲阁,不好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如此想来,他只能去找别人帮忙了。 *** “别人”正站在院子里,往石桌上铺了好些黄纸,提笔在画符。 寻常人求人帮忙尚且要说清前因后果,备礼以表敬意,医尘雪又是个想要什么东西都得绕上好几个弯子的人,这会儿自然就不会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他只站在旁边,看着司故渊最后一笔画完,在他还没开始画下一张时开了口:“道长,你画符一直这么讲究吗?” 司故渊画好的那张灵符,不管是符文走向还是落笔轻重,都极其规整、讲究,与医尘雪胡乱画一通的截然相反。 司故渊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另一张黄纸上落笔:“不讲究的你也见过。” 医尘雪本来只是随便捡了句话开头,没想那么多,但经司故渊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在陈家时,这人曾给他留了几张可以唤人的灵符,那上面的符文就很不讲究,是他没见过的样式,不如现在的这张好认。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医尘雪装着糊涂,凑近了一些问,“道长,你画这符做什么用?” “镇你身后的纸傀。”司故渊头也不抬。 闻言,流苏瞬间拧紧了眉,身上的怨气一下子散得比谁都重,却又不敢同司故渊作对,只能眼神报复。但不管他怎么瞪,司故渊连看一眼都不曾。 医尘雪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人总是一句话就将流苏激得浑身往外冒刺,次次如此。 好好一个眉眼清秀的小少年,他这个做主子的都惯着哄着,一年里都没受过几回气,反倒让这人隔三差五就气一回。 偏不管是做纸傀的还是做主子的,都打不过这人,也说不过这人。 医尘雪这些年修卜术,性子养得与世无争,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