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 司故渊退开了一点距离,明白了:“因为吓着了,所以第二日才这么早来敲门,还东西?” 医尘雪闷闷地“嗯”了一声,下一刻气息又全被堵住。 温热蔓延开来,他渐渐就觉得身上那件狐裘碍事得很,自己给褪了。 余光落在司故渊肩上,一点点往上,将司故渊的肩颈线描摹了一遍。 司故渊抓了他不安分的手,哑声问他:“还看见什么了?” 医尘雪想说“没有了”,恍惚间又想起来在马车上做的那个梦,那时他曾听到了铃响。 眼睫上沾了水雾,医尘雪不怎么睁着眼,有些迷迷糊糊地问他:“送司兰卿回去的马车上,是你摇的铃么?” 司故渊忽然一顿,而后问:“那次,也看见什么了么?” 那时医尘雪寒气侵体,一个劲地往角落里缩,盖了厚毯唇上都还是煞白一片,司故渊问时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拿他没有办法,司故渊才摇了铃,往里面渡了灵力,和铃音一道散了出去。 司故渊那一停,唇上的温热抽离开去,医尘雪不得好过,便主动去亲他的唇角,好一会儿司故渊才听见他答话说:“看见了好多个我,覆雪路、裴家、廊桥、仙台,有很多……全都是我。” “司故渊。”医尘雪退开,与他鼻尖相抵,眸光此时聚了一瞬,“那些,不是我的幻境,是你的,对么?” 那时,他只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因为覆雪之路上的那个红衣男子他并不认识。但现在他知道了,那是千年前的,还是无相的他自己。 为什么那个梦里始终都是他,就好像是从另一个人的视角和眼睛里,不断重复着他过往的样子。 “心有所想,便看见什么。”医尘雪勾了司故渊落在他狐裘上的铃铛,视线停落在上面,良久才接着道,“司故渊,你一直这么看着我么?用这个铃铛。” 那一瞬,他半垂的眼里是某种极少出现过的情绪。 司故渊习惯性伸手去抹他的眼尾,里面载着的东西,悲伤也好,心疼也罢,像是抹一下就能都抹掉似的。 “只有五年。”他说。 有关千年前的记忆,是五年前他几近殒命于烬原,见到了玄鹤,才想起来前世的那些事。 他的佩剑和铃铛,都是玄鹤给他的,说是物归原主。 五年里,他在那个银铃的幻境里,见过无数个医尘雪。 但现在说起来,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只有五年”。 可即便他不细说,听的人也能猜到,五年的等待,不是像一场花落那么轻易的事。 医尘雪捧起他的脸:“司故渊,别睹物思人了,看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