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几个弟子登时就急了,谢梧俞也紧皱着眉。 玄鹤侧头与他对上视线:“没什么大碍,睡一睡对他有好处。” 他说完这话,偏头看向谢梧俞身后,招了下手。 医尘雪和司故渊了然,抬脚走了过去,身后跟着流苏和元衡。 元衡本该归到白下门,但当着这几人的面他连动也不敢动,便一直待在原地,也被地上插着的那柄剑护在了屏障里。医尘雪和司故渊一动,流苏必然是要跟着的,若他不跟着,那处便只剩他一个人,太过显眼…… 这么一想,他便还是跟了上去。 司故渊走到哪,屏障便罩到哪儿,先是谢家被罩进来,再是边上的裴家也被罩进来。 于是便只剩白下门那边,只能自己罩自己。 只余一家,实在很耐人寻味。 不过眼下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即便是时候,温常也不能直接问那人为何不护他们。本来便是不认识的,便也没有护着他们白下门的义务。 顶上的灵火依然在掉落,触到屏障后便烧起来,幽蓝一片,宛如鬼火。 待几人走到了近处来,玄鹤才开口问:“注意到了吗?” 他这一说,不止医尘雪几人,谢家的好几双眼都看了过来。 先前他们光去留意那灵火和弟子身上的伤,这会儿细细看下来,才发现有些不寻常。 那弟子身上,缠裹有黑雾…… 有人惊疑出声:“邪祟?他身上怎么会有……是什么时候?” 自入阵以来,他们就能感知到邪祟的气息,但始终只是感知,没有明确的方向,眼下这邪祟却已经到了人身上来,他们竟毫无所觉。 “是那灵火。”接话的是谢梧俞。 “难怪我们找不到源头,这邪祟原是在灵火里。”几个弟子瞬间明白过来。 灵火常见,最易被忽略,因而他们在此处呆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怀疑过那些灵火,觉得有什么异样。 现在想来,不论是先前的甬道还是如今的明堂,这些灵火一直都在,是一眼便能注意到的存在,却又因为过于常见而被忽视。 “如此说来,岂不是所有的灵火里都有邪祟?”其中一个弟子又道。 若只是某一处灵火内有邪祟,他们也不至于分辨不清是哪一处,只能是这些灵火内都有邪祟,才叫这明堂内满是邪祟的气息,让他们寻不出源头来。 “不只有邪祟。” 闻声,几个弟子一道看过去,便见那病气缠身的人正垂着眼,眉心并不平展。而他身边冷脸的那位,眉眼压得比他还紧。尚未起身的那位也是一样。 三人脸色皆是沉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