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看着他时直视变少,半垂着睫毛,用眼睛笑得更多,比如一直在看东河的树,有观察每片树叶的兴致。 上一步作品带来的沉闷的灰暗的情绪离他远去了吗? 他心情好得多了吗? 感觉到姜换没那么压抑了,喻遐都不知怎么好似连带自己也变得轻盈。 姜换低着头绑马尾,额角碎发被单手往后梳,喻遐趁他专注,放肆地靠在单车车把上注视他。阳光洒过,他看见姜换眉骨轻轻一闪。 喻遐愣了愣:“那是眉钉吗?” “嗯。”姜换绑好头发,唇角带笑好像在怪他怎么才发现。 大十字路口的红灯长得出奇,超过40秒钟,喻遐蠢蠢欲动地想下车,姜换察觉到他的意图,长腿一支,身体向喻遐倾斜以便他看得更仔细。 咫尺之遥,喻遐问:“贴的吗?” 贴的吗。 想过什么时候被喻遐发现,他会问什么,为什么想打眉钉、什么时候打的,或者问痛不痛,甚至问他打这个花了多少钱钉子是哪种材质跟打耳洞有几个区别…… 坐飞机的时候闲着无聊,姜换脑子里难得列出了许多可能性。 但惟独没有这一种。 姜换想笑,又不太笑得出来。 他伸手摸了下那颗钉子,皮肤之下还有细小的跳跃的钝痛。 “还能有贴的?” “有啊……”喻遐立刻明白自己想多了,再开口时险些结巴,“你打、打的?” “怎么样?”姜换问。 不是为了谁,不是纪念,盛夏清晨走进银饰工作室的念头他都记不真切了,只觉得那个时候需要这一种痛和留得久一点的痕迹,提醒他当时的心情。 自己做的决定,没有理由也没有目的,打完后倒想过给喻遐看看。 不是发在社交媒体上等他点开那种。 过了2个月,喻遐真的近在咫尺,目光清澈,带着小动物似的好奇观察它。 对街红灯倒计时5秒。 他的眼睛眨了眨,像确认没有被姜换骗,那枚钉子是真的穿过去了,嵌在骨头里,几百天不会愈合。 看见藏在眉毛边缘的小孔,喻遐在那一刻好像感觉到同样的位置也同样地刺痛,他想可能是这个小改变让姜换心情变好了,可又忍不住心疼地想:这多痛啊,在那之前姜换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阴霾,非得需要用痛苦遮住? “怎么样?”姜换再次问他。 喻遐片刻不语,他终于收起担心,眼角温柔地垂下一个弧度。 “好适合你。”他小声地说,“好酷。” 言罢,喻遐收回视线,害羞了似的猛踩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