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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睡再多觉,醒来再多次,也回不到生日前一天。当然,生日前那些“勒脖子皮衣”的生活,稍稍回味,便引起他强烈的反感和不适,似乎也不值得回去。

    他总在疲惫和反思中拉扯挣扎,怀疑自己,否认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希望自己变得孤言寡语,不是嘴上,而是内心,不要再谈论关于自己,产生关于没有意义、不符合“合格成年人”价值观的东西。

    他还是做不到。

    站在“岔路口”,谈梦西痛恨自己在矛盾上永远成立,又在自我上总是一意孤行。

    他从未感觉过如此浓重的茫然,还有接近绝望的悲伤,到了悲伤的最后,总会想起美好的最初。

    那个夏天,多美好,他们一整夜地说话,蹲在茶几面前吃夜宵,坐在楼顶看日出,日夜颠倒,耳鬓厮磨。

    记忆携带了好多气味,谈梦西吸着鼻子,好像在风里闻到。

    枕头上残留的洗发水,衣领上的洗衣粉,爱的人靠近时,会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好闻的味道。

    除了嗅觉,他的指尖弹动,深深记得曾经的触觉。

    洗完冷水澡的青年,笑着躺在他身边。他的指尖沿着对方微凉柔软的肌肤游走,落在温热的脸颊,一双明亮的满是感情的眼睛,只装得下他。掌心覆盖的不是他的男朋友,而是他莽撞的燃烧的爱。

    没什么比他们在一起更重要。

    谈梦西不再思考要什么样的生活,自然地追问起关于他们的所有。

    站在第三个人的视角去看他们,他好像看见两个背着大山的人。山上篆刻了对方的姓名,有伤痛,责任,爱恨痴缠,压得两个人不能动弹,又不肯放下。

    好像谁都没有错,又好像谁都错了。

    他心疼这两个傻瓜,对自己摇头,“我做了什么……”

    一个傻瓜做了疯狂的决定,向某些东西挥起拳头,却砸向了最亲近的人。

    游叙希望他以后不会有人爱,他完全同意,他是个怪胎,性格自卑又较真,忍受不了一丁点儿嘲弄和敷衍。他对爱的要求如此之高,要地位公平,要热情似火,要一辈子不变。他的爱又不够无私,糅杂了他的脆弱,拧巴,还有他不受控制的同理心,可怕的高度敏感,一旦认为对方遭受不公,不分理由地比对方还委屈还煎熬。

    为了缓解这份自找的痛苦,他经常不惜一切代价,做了很多错事。

    他臆想人与人之间沟通简单,必须互相理解;工作要顺心如意,获得成就感;爱情只有美好;断崖式分手能维护双方最后的颜面;在没人的地方,能找到生活的答案,不管不顾出来找。

    他一面筑起虚伪平和的高墙,一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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