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师父的每一个细微神态她早已印入脑海,哪怕只凭着他气息的起伏,傅绫也可知晓师父此时的神情。 因挨得极近,师父的气息拂在她耳畔,温热中又夹杂淡淡的沉香,傅绫不禁舔了舔唇,突然觉得十分口渴。 顾及着尚在外面,傅绫只是摸了摸师父的胸膛,之后便安分地倚在他怀中,却没成想师父似是难受得厉害,竟如小狗般伏在她颈侧,气息深沉,仿佛想嗅出什么来。 若有若无的触碰使得傅绫颈后一麻,忍不住笑出声,清脆的笑音尚未飘远,她便及时收束噤声。 回头瞥了眼布帘,见并未惊动四师兄,这才小小声问:“师父,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梅霁静默须臾,“嗯,有一股淡淡的甜香,闻起来叫人心神安定。” “啊?”傅绫很是惊讶,低头嗅了嗅,“我怎么自个儿没闻见?” 梅霁凝着她,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鬓发,让她倚靠在自己膝上,两人一时无言,望着宽阔无垠的海面微微出神。 “师父,我听人说,海里有女妖出没,她们不仅长得极美,还会唱一些蛊惑人心的歌谣,引人前去,之后便把他们给杀了。” 梅霁道:“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傅绫却一本正经:“兴许真的有呢,咦——” 她惊讶起身,仿佛看到了什么奇异的景象。 梅霁微愣,也跟着起身,护在她身前,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发现目之所及一片昏暗,海面上除了隐约闪烁的月光外,并无他物。 “绫儿是看见了什……” 他话还未完,便忽觉颈间一凉,身后传来少女得意又狡狯的笑声。 “师父,你被我骗啦!” 原是傅绫起了调皮之心,想捉弄一番师父,便将方才所买的一只圆滚滚的彩石滑入他后颈。 见师父被惊得愣住,她眉眼弯弯,笑容颇为灿烂。 梅霁取出那枚石子,却并未还给傅绫,道:“从前我给过你一颗明珠,如今你赠我石子,也算礼尚往来。” 傅绫止住笑,嘀咕道:“那怎能一样,师父给我的那颗明珠又大又亮,价值连城,哪是这枚小石子可比得上的?不成,师父您先还给我,改日我挑一个别的礼物送您。” 梅霁却轻轻摇了摇头,眸中泛起一抹笑意,“这个我就很喜欢。” “……” 傅绫颇为窘迫,她本意是戏弄师父,人家没跟她计较不说,还说喜欢她丢出的石子…… 她心内暗忖,幸而爹娘和外婆姨婆不知此事,要是他们知道了,定要戳着她的额头教训她半晌,责怪她不懂得尊师重道。 “师父还难受么?” 方才两人只是亲了亲,若是依着往日里的程度,师父应当还是有些不适。 船身轻晃,傅绫一时没站稳,肩上蓦地被梅霁扶住,“我不碍事,前几日有你悉心帮忙,这两日感觉好多了。” 梅霁在说谎。 他的身体一日日地越发狂躁,与傅绫的亲昵,犹似饮鸩止渴,只可获得片刻的宁静,继而是愈发汹涌炽热的情.潮。 他想他是真的病了,欲念如随风燃烧的野火,无论怎样安抚,都无法熄灭。 或许,只有真的与傅绫…… 梅霁眸色复杂,凝着少女白皙如玉的侧脸,她眉眼间一派天真,猫儿般灵动的眸子溢满生机。 她如天上月一般美好,不该与他这等俗人堕入无边的罪恶。 梅霁越想越觉得自己卑劣可恨,心中又升起浓浓的自厌来。 他之前试着逃避过,却还是与傅绫在山中不期而遇。 这一回,他不知自己又能坚持多久? 倘若有一日他没把持住,岂不是,岂不是害了傅绫一辈子? 明眼人皆可看出,傅绫对他,只不过是对师父的尊重,并无他念。 若他因自己的怪病,而误了傅绫一生,那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思绪纷杂,梅霁目光沉沉,望着海面出神。 傅绫见师父一脸肃色,似是在想什么极为重要的事,便以为是与三清大会有关,当即不敢再打扰,悄悄退至船舱,见四师兄伏在小桌上睡得正香,不禁起了捉弄之意。 过了片刻之后,成礼忽地惊醒,迷蒙地看了眼周围,见五师妹正倚在船壁小憩,自己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赶忙起身去了甲板上。 见师父正孤身一人立在船头,身姿修长,不知为何,背影瞧上去竟有几分落寞。 成礼怔了怔,开口道:“师父,弟子睡了多久了?” 梅霁回转过身,“没多久,你五师妹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