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的机关,隐藏在框中的木门应声而动,缓缓合拢。 “顾爷!好好玩儿啊!” 韩潇潇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认错了人,可抵着她的那个身躯是那么高大,压倒性的力量逼得她动弹不得。 “放开……” 没吃完的糖葫芦被甩了出去,滚得好远好远,手够不到。 黏腻的糖霜粘上了灰尘,弄脏了。 豆大的泪珠自脸侧滑落,衣衫撕碎的刺拉声清晰又刺耳。韩潇潇惊恐地挣扎着,推搡着,最终换来的却是上位者干脆利落的一个巴掌。 黑暗中,韩潇潇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那人轻蔑的嗤笑,像是利刃,生生剖开五脏六腑,凌迟着她的骨肉。 “都出来卖了,装什么清纯。” “咔哒。” 雅间的机关门终于完完全全合拢了,最后一丝光也被断在门外,这几不可闻的关门声如同一把剪子,咔地一下,就剪碎了她心中摇摇欲坠的那根弦。 昭康三十七年的上元节是韩潇潇过去十五年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她有了梦寐以求的玩伴,尝到了心心念念的冰糖葫芦,于是便理所当然地以为要迎来新的人生了。 可出相府大门之前,没人告诉她,仅仅一个时辰的快乐,竟要用余生的梦魇来换。 一楼的大堂内,仍有许多人高声喊着价,酒楼掌柜听着不断上涨的数目,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 外面的东篱大街上,家家户户都在欢庆着上元节的到来,富贵人家大张旗鼓地在檐廊挂满了灯笼,大手一挥就是数不清的赏钱。即便是贫苦人家,也会选择在这日放下手中的活,陪着孩子出门赏舞狮,猜灯谜,花掉攒了好久的银钱,来换一碗热乎乎的汤圆。 再远一些,护城河上的划船赛已经开始,人头攒动着,紧凑的鼓声咚咚咚地将气氛推向高潮,欢呼声与加油声不绝于耳。 全世界都在庆祝这个佳节,没人知道某个角落有个女孩正经历着世间最为绝望的苦难。 温室里的鲜花被搬到了阳光下,本该像世间千千万万朵野花一般舒展腰肢,于雨露微风中成长。 可惜今夜过后,她的世界暗夜永降,再无晴天。 …… 护城河的划船赛比了很久,好不容易决出胜负,顾珊嗓子都哑了,激动得双颊通红:“看!本小姐说什么来着!三队会超上去的!” 韩素轻笑着应和:“嗯,顾大小姐最棒了。” 人一旦沉迷某样东西就容易忘记时间,因此,当顾珊抬头望向月亮时,才倏然惊道:“怎么这么晚了!糟了糟了!过会儿玉竹就要来房中找我了!要是被她发现我偷跑出来就完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