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没把人认出来。 不过,他也没提醒,只略过此事,问他道:“方才的事,你有何感?” 魏栖自然将方才的热闹看了个全,展扇一笑:“这脂粉店的账做得颇为细致,倒是可以好好学习一番。” 账目理顺,做清了,就不怕出问题。宁国公府名下有诸多产业,每至年关,便有各大管事来府核报。 他母亲负责执掌府上中馈,每回见完管事后,总要大病一场。 大夫说,她操劳太过,须得静养。 若是能把账做实,他母亲也能省不少心力。 陆霁不搭话,只背手道:“你可知这家水粉店每日有多少人登门?又有多少人空手而出?” 魏栖一呆,估摸了下,斟酌道:“怕是有数百人进店。至于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这百人的总数不是他信口胡诌,而是根据半个时辰内的进店人数估算出的。 陆霁沉吟了一番,又继续问:“若你是店里的管事,能在招呼来客的同时,还能把账记得那么详细么?” “能来得及记录旁人的穿着和体貌特征么?” 魏栖摇了摇头。 他虽是帝京有名的才子,记性远超常人,可让他一心几用,是万万做不到的。 他迟疑了下,脑海中闪过几道疑惑,可思绪转得太快,没抓住,只好出声问道“太子殿下是何意?难道里面有什么门道不成?” 陆霁眼里泛起丝极浅的笑意,随后似是意识到什么,又很快把它压了下去。 “她在诈那三人。” 他语气平静,可听在魏栖耳里,却如惊雷一般。 “这!” 魏栖惊了一声。 他也是个聪明人物,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窍,而后抚掌大笑。 是了,店里日日来那么多人,哪会有人记得清呢! 那女子料定这三人故意寻事,使计行诈!那账本和旁人的没有区别。只是这三人心虚,下意识地中计了! 想通这茬后,魏栖又细细回想方才场景,眉头越皱越紧。 讹诈,标识,三天,五天……难道…… 魏栖心神转动,想到那女子所说的“新的标识”,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既然能诈第一次,难道不能诈第二次么? “莫非那新标识也是她诓人的言辞?”他越想越吃惊,一不留神竟将内心所想宣出于口。 见陆霁点头,肯定他的猜测后,魏栖极为诧异:“她怎的如此大胆?不怕有人戳破她的谎言?” 陆霁凉凉地看他一眼:“她既然敢这样做,必是有十足的把握。我猜这几日,那桃花膏应该没卖出去多少。就算有较真的上门求证,寻个理由,便能含混过去。这危机,她化解得倒是巧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