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令她心有戚戚。 京城的脂粉铺子大多有贵人庇佑,常人不敢滋事。冰肌坊的生意越做越好,眼红的人日后怕是层出不穷,她一介女流,想要在京城做生意,得多想些法子。 倚仗虞氏是一个路子,可诚如虞行烟所言,这样一来,冰肌坊与她的联系就会薄弱许多。若是能定制些不容易被仿制的标识,麻烦会少上许多。 虞行烟点点头,和沈黛细细讨论了一番。待日头西斜,方起身回府。 -- 出府时,天还晴着,回来时,铅灰色的云便铺满整片天,抬眼望去,阴沉沉地。 无端地有些压抑。 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雨。 细雨濛濛,潮湿的水汽蒸腾,打湿了院内芭蕉。风起,吹得廊下的角灯四处摇晃。 虞行烟刚走上石桥,一婆子便撑伞迎了上来,急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方才没见到人,正准备派人来找呢。” 枯瘦的脸上布满焦急。 虞行烟脚步一顿。 阿耶今日休沐,按惯例应是在书房默字,读书,怎地突然想起她了?还这般着急。 她直犯嘀咕,快速回抱月轩换了身衣服,疾步出了院门。 -- 三省阁内。 清远侯虞伯延正摹着一幅大字,神情专注。 虽已近四十,但他容貌俊秀,身形挺拔,举头投足间仍是一股温润的气息。 “吱扭”的关门声后,来人轻巧的脚步声在书房内响起。 他耳力过人,第一声后便辨出了来人。 他慢悠悠地放下狼毫细管,又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才抬头说道:“你今日跑到哪里去了?出门也该和门房知会一声。方才派人去唤你,院子里竟只有几个扫地的小丫鬟。” 虞行烟笑了笑,快步走到书桌前,一双手轻轻地在他肩上锤了起来:“阿耶,自上次落水后,我就再没出府了。时间一长,着实憋闷得紧。” 见男人面露不悦,她又连忙补充道:“李大夫都说了,病人要保持心情愉悦。我整日呆在府里,任是再好的景色,看多了,也厌了。你没发现,我今日回府后,人都精神不少呢!” 虞伯延闻言,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见她面色红润,双眸有神,确实比之前好了后,怒气散了许多。 也罢,她是个无拘无束的性子,身体既已好转,出去散散心也并无不妥。 他摇摇头,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她:“前些日子,你母亲从青州来信,说给你相看了一户人家。是陈群谢氏的子弟,家世和你颇为匹配,人也极有才华。你要是有心,我便给你母亲回信,让她打探打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