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打量他的脸。男人侧过头去站起身。 “哎,你去哪……” 中午,戚喻跑去海里捉鱼。 他昨天请她吃鸡,今天她请他吃鱼,有来有往。 火架起来,烤鱼的油香格外馋人。戚喻招呼男人。 “哎……那个……你……” 真烦,他也不说自己叫什么,她叫他都不知道要叫什么。 算了,随便给他起个名吧。 “小黑,过来吃鱼啦。” 男人闻声走过来,“我不叫小黑。” 戚喻已无所谓他叫什么,把鱼伸到他面前,“来,尝尝。” 小黑接过。 鱼尾烤的酥脆,戚喻嚼一口,满嘴酥香。 “小黑,过几天我离开这里,我带你一起走吧。” 小黑小口吃鱼,不像戚喻饿死鬼投胎一般进食,“不走。” 戚喻疑惑。这个鬼地方根本不是人能呆的。他不走呆在这里干嘛。 “你是这里的当地人?你是野人?” “不是。” 人各有命。愿意呆在这里就呆在这里吧。 “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 “一直。” “一直?”戚喻睁大眼,这是纯种土着野人了。 但是书里电视上的野人并不是他这样,他身上的一些习性并不很原始,不是没见过现代人的样子。 戚喻谨慎吃鱼,“嗯……野人……会吃人吗?” “不是野人。” 他说,“会。” 戚喻慢慢站起来,谨慎后退。 “嗤……” 戚喻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刚才那一声细笑确确实实是小黑发出的。 戚喻愤然又坐下,狠狠瞪他一眼。 “你为什么不洗脸?长的也不丑,总是脏兮兮的。” “嗯。” “嗯什么嗯,我让你洗脸。” 大小姐病发作,开始命令人。 他不在意,低头吃鱼。吃完拍拍屁股走人,不知又去哪里干什么。 戚喻舒舒服服进洞午睡。 算一算,这是她流落孤岛的第二天了。 封叔应该也快找到她了。 封叔看着戚喻长大,是她的贴身保镖。戚喻在外面惹事,封叔在外面摆平。 流落孤岛的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远离人间世,也算是偷了半点清闲。 可真要仔细想,她有什么烦恼事吗? 好像没有。她什么都有了。不似普通人忙忙碌碌挣那口生存银钱,不似豪门世家争权夺利要的多些再多些。 她活着,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拥有了一切。 人就是这样,什么都没有时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有了又开始追逐更高的需求,永不满足。 叔本华说,人生就像摆钟,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欲望得不到满足会痛苦,欲望被满足时会无聊。 所以人生根本没有意义。 人一出生就为了走向死亡。 出生——死亡,期间过程漫长而复杂,人到底有多少种情绪,人类自己也数不清。 痛苦是常态,快乐以秒计数。 品味过漫长的痛苦,进入某个年纪便什么也不在乎,从前的痛苦快乐风消云散。回头望自己的一生,平淡也好,轰轰烈烈也好,都没关系了。 所以戚喻会为那个赌局心动。 占有某种外物抵抗虚无已不能激起她的兴趣,除开生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