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闪过了一丝诧异,很快却又开始好奇,悄悄将自己的手掌盖了过去。 均匀的呼吸扑在了指缝间,由于覆盖的角度,秦思意的睫毛甚至抵在了钟情的手指上。 后者心痒地靠得更近,鼻尖几乎都要贴上手背。 总显得薄情的眼睛聚起痴迷的色彩,熠熠围着对方打转。 钟情对现实的逻辑被秦思意融化了,淅沥沥变成一汪水,晃得他连思绪都不再清明。 他混沌地在脑海中挤出了一个念头,艰难地组词造句,最后拼拼凑凑,得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读不懂的结论。 ——矜贵的只是清醒着的秦思意。 对方睡得很沉,眉心却清浅地蹙着,不知怎么就有些像被谁欺负了。 钟情没有将手挪开,尝试解构画面一样整体地去看。 秦思意蹙起的眉头就又变成了某种精致的无望,好似被那只掩住了口鼻的手,死死按进了一旁的枕被里。 “学长,学长。”钟情把对方叫醒了。 正如他所料想,那双眼睛只短暂地在最初有过一瞬失神,它幻觉似的一闪而过,即刻便被更漂亮,更耀人的光芒取代。 秦思意不疾不徐地将睡衣领口整理了一番,优美的颈线向着布料边缘延伸,白润得几乎就要融为一体。 他做完这些才终于回看向钟情,抬手轻轻将后者额前的碎发拨得服帖。 “送你回家,还是下周一起去学校?”秦思意问。 他坐在床上,一只手支撑身体,另一只手则顺着先前的动作搭在了钟情的膝盖上。 这样的姿势令他的肩膀形成了一个倾斜的角度,无意间便又让刚整理好的衣领滑向了偏下的一侧。 钟情盯着那圈领口一点点下滑,最后停在锁骨过半的位置。引诱似的,从秦思意天生的傲慢里流露出了极具反差的,唾手可得的廉价。 这样的感知并没有使钟情产生任何正面的情绪,他反倒倏然生出一股躁郁,甚至就要去指责秦思意的‘放荡’。 但他又始终清楚地知晓,这只是自己无端的臆测。 无论说给谁听,都会被批评上一句,自大且卑劣的,对他人的污蔑。 因此,钟情和往常一样,选择将他认为不该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心烦意乱地往对方眼里看了片刻,见秦思意终于表现出了不解,这才伸手,将对方的领口调整到了足够端正的位置。 “一起去学校吧。”钟情回答了对方提出的问题。 两人洗漱完毕,前后从楼梯走下去。 木料在脚下发出陈旧的响声,几级台阶之后,愈发变得和谐与规律。 林嘉时一早就坐在了餐厅,正拿着平板核对日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