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钟情还是那个雀跃期待的钟情,都不需要秦思意去特别顾及,他自己就在睡眠的过程里忘掉了林嘉时带来的不愉快。 由于临近假期,大量的作业和essay即将到达截止日期,三人取消了晨跑的计划,将更多的时间用到了学习上。 如此一来,只有到了每天的拉丁语课,林嘉时才会和两人碰上。 也因此,钟情最近在面对后者时,语调都轻快了不少。 塔尔顿离得远,林嘉时要比他们晚几分钟才来到教室。 他推开门,秦思意就站在窗边,很认真地整理钟情额前突兀翘起的碎发。 对方倒了些水在纸巾上,沾湿了往钟情的发丝上按,可或许是前夜压了太久,那一小撮头发在稍干些之后,又固执地翘了起来。 秦思意试了几次,见实在无法,只好放弃。 他看着它们在钟情柔顺的短发间形成叛逆的一小部分,被经过的风吹得蜷出小卷,不由得抿上嘴,斯斯文文朝对方开始笑。 “早知道把闹钟调早点再洗个头了。” 钟情注意到了林嘉时的出现,他还不想秦思意这么快就移走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于是在说话间,故作无意地往边上迈了一步。 后者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往回收,从余光能瞥见讲台的方向调转至窗外的草坪。 他看钟情站在窗棂框出的青绿里,远处废弃的神庙衬起他日益舒展的身影,就连那身已经看腻的校服,都像是变成了量身裁制后浆洗的挺括衣衫。 “好可爱啊,钟情。”不自觉的,秦思意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有时候,林嘉时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他已经忘了这种想法最初出现在何种情况下,但是可以肯定,在钟情和自己同时存在的场合,它出现的频率已经不能用偶尔去形容。 比如现在,窗边的少年们似乎正笼在一个透明的结界里,林嘉时能够看见,却无法靠近。 往常总会在第一时间与他道早安的秦思意,此刻正背对着自己,满心满眼都是钟情。 放在过去,林嘉时会觉得用正常的社交去结实新的朋友无可指摘。但如今的秦思意过于亲近钟情了,那些表情看起来根本不像友谊,反而更像是说不出口又急切期望被戳破的喜欢。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提醒对方的立场,纠结许久,到底只是走过去,说出了最普通不过的开场白。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有一会儿了,你今天来得好晚。”秦思意愣了一下,终于回看过去。 林嘉时将课本和文件夹在桌上放好,没有落座,转身走向了窗口。 “在聊什么?”他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