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 秦思意犹豫了一阵,继而用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叫住了对方。 钟情站在楼梯的转角向他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自己装点得清贵而美丽的玩具,末了在秦思意的彷徨结束之前,先一步打断了对方的思绪。 “周末我要去港城一趟。” 说这句话时,钟情将右手搭在了扶手上,宽大修长的掌心盖过边缘,五指则舒展地顺着角度倾斜,在句末结束的余音里,轻轻敲了敲。 秦思意还是头一回这样直观地去描摹。 以往钟情的指腹只会抵在他的背上,顺着脊柱向下,停在过分暧昧的位置,就和现在一样,用指尖暗示着点两下。 他为自己不合时宜的联想而懊恼,下意识地将手攥紧了,贴在身侧,试图遏止从心脏蔓延的细细密密的酸楚。 “是和玛蒂尔达一起吗?” “嗯。” 钟情回答得迅速而坦然,不做任何掩饰,似乎这于他而言根本就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秦思意的眉头却在那之后皱得更深,抵消了眉目间的迟疑,到底还是小声说:“……你这样不好。” 钟情这回没有接话,隐约地传递出不解。他依旧让视线斜落着停留在秦思意身上,多耐心似的,一直等到了对方真正说完暗含的内容。 “不可以这么对她的,这样不好。” 秦思意其实知道以自己的立场去说这样的话只会显得虚伪。 他没有办法不依靠钟情,更没有办法无视对方的意愿主动结束这段关系。 甚至他的心都还在为对方悸动,遑论要他割舍掉这样珍贵的情感。 “你在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钟情听懂了,然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解释的必要。 秦思意或许是误会,但对于眼下的情况来说,他似乎没有丝毫能够对钟情进行指责的立场。 他想到了玩物,想到了床伴,也即刻地想到了更难堪的词汇。 可是这些都太难说出口了,秦思意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最后还是没有回答。 钟情走下来,好温柔地亲了他一下,隔了几缕发丝亲在额头上,像试图安慰一个别扭而不知足的情人。 秦思意那些不值钱的眼泪算计好了一般接连掉在钟情的外套上,晕染开一小片水渍,将他因极力克制而产生的抽噎衬得愈发尴尬。 “去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钟情替他擦眼泪,捧着他的脸颊,用拇指轻柔地扫过去。 秦思意的耳垂被不小心点了一下,染上哭红眼梢的绯色,渐渐变得靡丽且清艳。 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