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耐心地思考着这两者之间的关联,直到时川对着他说出了下一句话。 “我之所以下定决心要再次向游洲求婚,是因为不久前我刚刚发现他并不属于以上两种。” 时川微微一笑,这个表情让他有一种近乎于孩童般的固执和稚气。 “他是种子,是我不仅搞错了时间,还搞错了顺序的种子。” 吴叔花白的眉毛吃力地皱了起来,他想要通过时川的表情理解这个指代背后的含义,奈何几年不见,这个孩子的思维似乎比以前还要跳跃了,自己这个老古董怕是再也跟不上了。 时川知道自己的表述过于抽象了,但他只是含笑注视着墙纸上的精致花纹,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看法没错。 名为游洲的种子其实在十年前就已经悄悄在时川的心底生根发芽,在他殚精竭虑试图接近对方的同时,对方其实也为了来到自己身边而拼尽全力。 房间内寂静无声,扶手椅上的吴叔眉头紧锁,还在琢磨着时川刚才的隐喻。片刻后,他的肩膀上兀然多出来一双手,抬头一看,时川正蹲在自己的面前,脸上哪还有半点愁容,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谢谢吴叔听我说这些话,今天晚上幸好有您在,我的问题都解决了。” 吴叔瞪着眼睛看着他,哑口无言,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郁闷。 白白听着这小子说了一晚上,到头来既没搞清楚人家的烦心事,也没提供任何解决办法。 最可气的是,人家的心结还就此解开了。 时川离开时轻轻带上了门,黑暗中独自静坐的老人叹息了一声。 这孩子,从小就心思深沉爱打哑谜,一直到现在都没变。 — 时川去外面抽了根烟让自己平静一下,等他回到房间时里面正亮着灯,游洲正坐在床沿上,膝盖上摊着一本半开的书。直到时川走近,他脸上那副困惑而茫然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 “怎么了,在想什么?” “刚才吴叔过来了,”游洲眨巴两下眼睛,满脸都是不解:“他和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时川不动声色地摸着他的膝盖,“他对你说了什么。” 游洲满脸费解,慢慢重复着刚才听到的话,“他让我千万不要抛弃你,还说让我劝劝你——” “以后说话直白点。” 时川笑了下,一半是因为游洲小脸上的认真,一半是因为吴叔的良苦用心。 他对上老婆满是疑问的眸子,没有解释,只是以玩笑的口吻反问对方:“那你会抛弃我吗?” 游洲也笑了,头顶翘起来的两根呆毛前后晃晃,看上去就像一颗从种子里破土而出的小嫩芽。 下一秒,他注视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