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就看见江辞无从餐桌边拉出一张椅子,侧身坐下。 杨妈妈:“???” 江辞无察觉到她的目光,理所当然地说:“椅子是用来坐的。” 杨妈妈:“……” 江辞无朝着他们招招手:“你们也坐吧,不用客气。” 宴朝一:“……” 杨妈妈无所谓站着还是坐下,她只是想着站到江辞无身边更安全一些。 刚走了一步,阳台门突然震了震,紧接着屋内又刮起了一阵阴冷的寒风,将桌上的骨灰吹得稀稀拉拉。 江辞无抬眼看着散落的骨灰。 附着在骨灰上的阴气开始动了。 像是种子发芽一般,生出了细微纤长的丝状物,往阳台门的方向生长拉长,丝丝缕缕的阴气蔓延开来,很快布满了半间餐厅。 片刻后,阳台门再次震了震。 玻璃门顶端出现了一只青黑色的小手,手掌不过三厘米左右,手指和指尖比手掌还长,又细又长,漆黑尖利的指甲碰到玻璃门上,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滋——” 这只手往下继续爬,璃门再次震了震。 空中千丝万缕的阴气陡然间暴涨数倍,冲向阳台的玻璃门,和那只小黑手连接在一起。 他的手一动,阴气也随着动了动。 片刻后,厉鬼的整个身体都爬到了玻璃门上,展露在众人面前。 是一个不到半米的婴儿,浑身上下都是青黑色的,青色的皮肤,黑色是萦绕在他周围的阴气,鼓胀的肚子有规律的起伏着。 他像是一只蜘蛛似的,黑色的阴气是他的蛛丝,往外喷吐着,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半间客厅,织成了蛛网。 江辞无眯起眼睛,打量鬼婴周围浓郁的阴煞之气,比之前见过的几只厉鬼还要浓重。 他心想,真是小小的身体,大大的力量。 鬼婴是以实体出现的,两只黑色的大眼睛占据了半张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桌上的骨灰。 杨妈妈看得清清楚楚,吓得脸色惨白,惊恐至极,说不出话来,跌跌撞撞地坐到了椅子上。 “江道友护好杨太太。”荣道长说完,提起桃木剑迎了上去。 他一个箭步冲到鬼婴面前,桃木剑指逼鬼婴面门。 鬼婴在被他刺到的前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玻璃门,飞快地爬到墙上一角。 空中的阴气随着扭曲翻转,纷纷缠绕上了荣道长。 荣道长脸色微变,抬剑劈开阴气。 桃木辟邪驱鬼,是鬼怪的天然克星,按理说能直接劈断阴气,但在剑刃触碰到阴气的刹那,荣道长明显感觉到剑身顿了顿。 他眉头一皱,提醒道:“江道友小心!” “这只鬼婴道行不浅。” “好。”江辞无坐在椅子上应了声,看向鬼婴。 鬼婴仿佛是听懂了荣道长的话,咧嘴笑了笑,他盯着荣道长,婴孩的脸上尽是成年人贪婪的食欲渴望。 眨眼间,鬼婴猛地冲向荣道长。 荣道长游刃有余地避开他的攻击,挥动着桃木剑狠狠地刺向鬼婴手臂。 在要刺到的一刹那,鬼婴吸了口气,萦绕在空中的黑丝纷纷缩向他的手臂部位,手臂上的阴气浓郁了数倍,挡下了这一次攻击。 荣道长抽回桃木剑,再次攻了过去。 一人一鬼打的有来有回。 江辞无欣赏了一会儿荣道长的剑术,忽地,衣服被扯了扯。 他偏了偏头,只见杨妈妈惨白着一张脸,张了张嘴,吓得说不出话来。 见状,江辞无往她手里塞了两张纸扎小人。 杨妈妈攥着纸扎小人,她想说话,但舌头还是有些不听使唤。 忽地,掌心出现一股暖流,顺着她的胳膊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冰冷发寒的身体渐渐回温,僵硬的表情逐渐恢复正常,心底仿佛都没有那么恐惧了。 杨妈妈震惊不已,握紧纸扎小人,结结巴巴地问出心底的问题:“江、江老板,这鬼该不会真的是我女儿不小心流产掉的孩子吧。” 江辞无眨了下眼:“你女儿几个月流产的?” 杨妈妈一直盯着荣道长和鬼婴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