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站了起来。 他看向和嵇灵仅有一臂之遥,神色懵懂的望舒,死死按住的茶壶,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瓷器活活捏碎。 嵇灵手心冷汗涔涔。 他不知道面前的扶桑君到底是什么来头,但对方既然能封印渊主,囚困北斗,还在扶桑君的位置上一坐千年无人质疑,实力不容小觑,手中或许有不少底牌,绝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嵇灵如今知晓身份,算是占得先机,然而他和“扶桑君”差距巨大,此时正面对上必输无疑,还是需要多拖延时间,先炼化道场,再从长计议。 然而上次在云宫中,嵇灵隐瞒了望舒的事情,一旦望舒出现在水镜中,“扶桑君”定然有所察觉,后续会发生什么,就不是嵇灵想看见的了。 如果是其他人,那么嵇灵走开就好,但偏偏望舒懵懂无知,心态如同幼儿,他根本不知道镜子里的人是谁,只知道心爱的哥哥故事读到一半,忽然站了起来,将手抽了出去,于是他茫然地坐在原地,瘪瘪嘴,像是要哭了。 可嵇灵没法给任何安抚,他甚至不能看一眼望舒,用眼神示意他安静,因为一旦转头,“扶桑君”就会察觉他身边有人。 渊主倚靠在沙发旁,表情不变,手上摇茶盏的动作却停了,他平静注视着水镜的背面,指尖悄然抬起一缕黑气。 倘若望舒要出声,他会将人直接封上口舌拉过来。 然而这并非万全之策,望舒就算傻了,也是三尊之一,渊主要控制他也要花费不少时间,万一此时望舒挣扎,很容易被水镜看见。 白泽出了一头冷汗,他缓缓移道望舒正前方,将手指压在唇上,比了个禁声的姿势,再三示意:“不要动,也不要说话!” 他对望舒会不会听他的毫无信心。 从封石村回来开始,望舒就只听嵇灵一个人的,其余谁说话都没用。 嵇灵的手指点在望舒肩上,轻轻按了两下,无声地安抚。 望舒似懂非懂,看了眼面前面容严肃的哥哥,乖乖坐在原地,不吭声了。 嵇灵悄悄揉了揉他的发顶。 他一面安抚着望舒,一面看向水镜,笑着奉承:“是许久不见了,君上的威仪倒是一如往常。” 水镜中人含笑点头:“你倒是乖觉。” “扶桑君”长得并不多好看,但胜在中正平和,他此时地注视着嵇灵,表情慈爱,像是哥哥照看弟弟,叔叔问候子侄。 嵇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面上不显,他抬眼看向水镜,脸上带了点恰到好处的疑惑,迷茫道:“君上怎么忽然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扶桑点头:“确有要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