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纯白月光,透过薄薄的丝质窗帘洒进来,月亮里,她的脸变得渺茫而朦胧。随着她手指的探索,女孩却是回到了小时候,想起以前在爷爷奶奶的小院子里。院子里放了几只粗笨的瓦瓮,春天的时候,奶奶会亲自调好泥巴,在缸底铺上一层,再将种藕一并扦下去。 这样等到夏天的时候,瓦瓮里就会开出漂亮的荷花了。 那荷花朵形娇小,花瓣却很多,层层叠叠,是饱满的弧形,越到花瓣尖尖的地方,那娇嫩的红色就积得越多。 那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趁荷花仍未绽开的时候,将花瓣一层层拨开,嗅闻其中嫩生生的味道,当一只淡绿的莲蓬,和几根嫩黄的须须出现在眼前时,她总有一种惊艳感,恨不得“哇”地一声叫出来。 她这般提前拨开了好多朵荷花,奶奶劝阻过她,后来发现她不听,便也随她去了。每年种藕的时候,奶奶只是调笑。 “这菡萏就是种来给我们小萱‘辣手摧花’的。” 今夜,她成了被拨开的菡萏。她小时候也会想,如果她强迫一朵荷花提前绽放,这荷花会不会感到痛?现在,如果她是荷花,她会感到痛的。在濡湿里扯出疼痛,再从疼痛里,扯住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体感。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女孩口中逸出。 她兀自沉浸着,却不知道的是,早在一刻钟前,梁津提前回来了。 顶层的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法兰绒地毯。那地毯极厚极绵软的一层,将男人的脚步声完完全全地吸走。于是,她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却听到了那一声柔软的、犹如低泣一样的轻.吟。 第55章 婚礼前夕 (修改) 梁津彻底顿在那里。黑暗雕凿着他的身型, 走廊尽头,银色天使烛台漏下的烛光透过来,将他的身躯拉扯成长长的黑影。 他默默地注视着这道黑影, 这亦是他此刻内心动物性的一种投射。 那轻轻的低吟渐渐地小下去,淡了下去。房间内似乎笼罩着一层粉红色的薄雾。 女孩窝在床上, 结束了一次练习。她蒙着头,唇边一小块的肌肤因为呼吸而变得急促发烫, 身上汗涔涔热得难受。那种异样的、被破开的感觉仍未消散。 光是自己的手都承受不住了,那如果换成他的。。。? 这个念头,让她又是一阵阵发热, 忍不住张开樱唇, 微微喘气。 这时, 门边响起窸窣的轻响。 女孩儿的心忽然就蹦到了嗓子眼里。梁津不会已经回来了吧?在这个点, 能上到顶楼的,也只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