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末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陆修容吹干了墨痕,安静的从头到尾看了两遍。随后她就打开了所有的窗户,捧着茶杯坐在高椅上,晃着脚翘首以盼。 天色渐亮,奏的乐曲换了一个又一个,若推算的不错,此刻的宾客们应该也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盼了许久的门,终于被人推开。 陆修容轻盈的跳下来,期许的看向来人。“太子殿下,你终于来了。” 李畅挑眉,好似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手中拿着一个酒壶。 “院中的下人们都被我支走了。”陆修容往他那边迎了几步,含笑道。 堪堪收住脚,李畅看了旁边的公公一眼,见他冲自己摇头,才晃着酒壶问:“等我?你已经知道了?” 陆修容一脸的莫名,她当然知道了,“不是殿下告诉我的吗?” 舒展的眉心皱起,李畅有些诧异的问,“我表现的很明显?” 他分明也是临时起意,与其说有多心悦她,不如说好奇更多些。只是没想到,她当真是贪图富贵之人。 说罢,又提起手中的酒壶,“那这不是白准备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此刻有多期待跟他走。 陆修容却全然曲解了他的意思,“还是太子殿下想的周到,即将要赴往新生活,合该喝一杯的。” 说着一把拿来酒壶,正好手边就有杯子,斟好两杯自顾自一碰,把其中一杯递向他,另一杯自己仰着头一饮而尽。 “诶!”李畅阻挡不得,看她喝完了,心道也罢。至少这样看上去,她还是被自己迷晕带走的,日后万一暴露了,对她的名声或许稍好些。 这样想着,李畅把软布捡过来,准备塞回酒壶嘴。 “殿下,那等会就拜托你掩护我出去了。只是我得先绕去聚宝楼取一下金银,出了京城我便立马雇车去西北。” 指尖猛然一跳,软布掉在了地上,李畅霍的一下直起腰,“你说什么!” 眼神已经有些涣散,陆修容还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头突然就变得晕晕沉沉起来,视线也模模糊糊不清楚。 她晃了晃脑袋,又用手在眼前挥了挥,含混不清的说:“不是殿下说的,我可以去……西北。” “……”李畅觉得自己额头嗡的炸了一下,丢开手边碍事的酒壶,他一把捞住陆修容的胳膊,“你快给我吐出来!” “嗝。”回应他的却是越发迷蒙的双眼。 李畅怔怔看她,手失了力,她就咕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看了看手心,又望了望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陆修容,李畅无语望苍天。 好半天,才认命的捂住额角,指来公公。“你来,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