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畅知晓他有多聪明,那些曾经的念头也默契的接过不谈,“我来是要问问你,你是想和陆修容在这里真的隐姓埋名过一辈子,还是回京城解决完所有的事端?” 猛地捏紧手指,周淳润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有这样抉择的一天。 他自地狱归来,本该舍弃一切软肋去做该做的事情,可还是自私的把陆修容拉到了身边。 偏头,李畅望着他的眼神逐渐锋利。 陆志隽才安分了没几天,就又在朝堂中闹腾了起来。 “我会回京城。” 等来了肯定的回答,李畅暗自松一口气。 就听到周淳润接着补充,语气坚定,“但不是现在。” 脸色微沉,李畅问:“什么意思?” 眼底浮现一些笑意,周淳润看向床边的柜子,那里面是他剪好的红喜字,“正月十四,我与她成婚。成婚后,我会把一切都与她坦白,她自己决定是否要随我一同去做那件事。” “若她不愿呢?” “她不愿,我就将西北经营的一切都留给她。” 低头哂笑,李畅只道果然如此。将盘起来的腿放下,李畅往门口走,“了然。” 刚到了门口,李畅忽的又停下,身后的贾知府差点没反应过来,惶恐的弯腰。 李畅转头,“你培养的暗卫,借我去做一件事情吧。” “好。” 看一眼外面,一片黑暗,李畅笑了笑,走入其中。 —— 苏时鹤坐在空无一人的酒楼中,独自斟酒喝。 身后却兀然响起脚步声。 砰的一下把酒壶往后砸去,苏时鹤怒喝,“都说了不准扰我!” “放肆!” 尖厉的嗓音响起。 撇嘴忍着怒气回头,苏时鹤想看看是哪个胆大的,不想到看清来人后酒醒了一大半,顺势跪在地上,“拜见太子殿下!” 砸碎的酒壶就在离李畅半步远的距离。 目光瞥过,李畅心底不悦,脸上淡笑,“来,搬一面最大的镜子给庆王殿下。” 近侍的动作很快,一面半人高的镜子就被抬到了苏时鹤的面前。 愣愣抬头,苏时鹤猝不及防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胡茬满面,衣衫上交织酒水印渍,头发散乱。他曾经受困军阵,也未曾这般潦倒过。 “年关时节,本宫替父皇巡视西北边地,听到的却尽是你的荒唐事。支使地方官员,调动重刑案犯,苏时鹤,你该罚!”李畅拢着一身太子形装,双目含笑,语气却越来越重。 羞于再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