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子珏?” 陆修容摇了摇头,前十三年里她被关着,后来她满心围绕着苏时鹤,还真不知京城中还有一个他。 略想了想,李畅冲一位禁军统领交代了几句,随后召来一匹马。 “我带你去个地方,离此不远。” 由他带着一路疾行,不久后,他们停到了一处荒芜的府宅前。 腐朽的木门,摇晃的树影,夜色中显得瘆人。 李畅先她一步推门,伴着门吱呀的一声响,尘封的过往揭开薄雾。 心里已经隐约猜出来了这是哪里,陆修容按了按心口,小心的提着裙角上前去。 刚一踏入,就先看到了门前聚集着一滩干涸的血迹,能想象当初那些奋力想逃命的人拥到此处,却被一一斩杀。 李畅也沉默着,带她一路深入,最后停在了一处马厩前。 黑暗的马厩里,传来喷气声,接着有蹄子刨了刨地面,一匹赤马站了出来。没有拴绳,身上还带着鞍鞯,看上去已经有些陈旧。 马极为精神,看见他们两个陌生人,还神气的嘶鸣了两声。 “这匹马,就是子珏的。”李畅轻笑起来,与它招招手算作打招呼。 马比她高大不少,陆修容仰着头去看,试图想象周淳润在上面的样子。 李畅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这匹马是从北方草原而来,有名的烈马,子珏当时花了小半年去驯服它。都说马通灵性,当年那场事发,我也以为子珏已经遇难了,便想将它带走。” “可它怎么都不肯离开,哪怕我找来再厉害的驯马师,花费再多的时间,它也不肯让别人近身。就算是用多昂贵的饲料,它也不肯动一下嘴。” “陆修容,能降服如此烈马之人,你觉该是如何风姿?” 像是陷入了回忆里,李畅负手,语气越发的怅惋。 “他曾孤身率军潜入敌营,不足弱冠便能打下令人束手无策的硬仗,他曾与我同受太傅教导,所作文字激昂热烈得让太傅都咋舌称叹。子珏,在京城中是耀眼如日的存在,一度让我这个太子都艳羡。” “他自由,张扬,烈烈如风。” 李畅闭上眼,喉咙里滚出一声长叹。 可那些,都已经是曾经了。 陆修容觉得有一双手掐住了她的咽管,在李畅的声声描述中她试图勾勒那时的周淳润,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一次次浮现,他连马车都控制不住的样子。 呼吸变得艰难,陆修容转身,就着惨淡的夜色看这荒凉的院落。风起时,层层积累的落叶从地上刮过,萧瑟如许。 陆修容恍惚好像听到,有少年提□□空,笑声爽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