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真烦。 怎么偏偏是解及州这种败类? 钟听翻了个身,光裸胴体被直照进来的太阳渡一层金光,凌乱的痕还遗在上面,像胭脂撒了。 颈后的绛红尤其张扬,被发丝遮得隐约能见,可显露的欲色又太过明显。 她从落地窗的折射中看见,翻了个白眼。 好似在提醒她是解及州的所有物一样,只不过他签名字的方式与众不同。 靠,她明明最看不上他那种人了啊。 理由多到根本数不清的,甚至可以追溯到他存在本身。 比如,他随便一个表象,别人费尽心思揣摩。 明明他人苦难因他而来,偏偏他置身事外。 只要他皱一下眉,立刻就有一堆乌合之众为他马首是瞻。 他甚至不用脏了手,就可以搞垮一个,也许只是某瞬间某举止不合他心意的人。 可事实真跟他没关系吗?明明他就皱了一下眉啊,怎么反而到最后他独善其身了? 也许就连他人看他脸色行事,他都觉得,那是他们应该的,能得到这机会都算得上某种恩泽。 他当然不用垂眼悲悯人间苦难,他就是苦难本身,也不活人间。 不怪钟听对他的评价是个淋漓尽致的人渣,沾个‘人’字都算夸他。 他连色性本质都要你去替他引发,你得骚,得勾他,是你要求他上你而不是他想上你。 虽然他确实想,但那不能讲。 何止女人,他要这世界供着他才能转,他来定黑白。 还有,他背上有片纹身,三年过去钟听都没看清过。 不知道在装什么。 听人说是他妈让他背个十殿阎罗。 阎罗镇邪祟,钟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揶揄他的机会。 当晚就讥诮:“你妈都将你当恶鬼哦?” 真可怜。 意外是解及州回答了:“不是阎罗。” “那是什么?” 她倾身去解他衣扣,可惜没等到看清,灯光就暗了下来。 一夜折磨,到最后只剩他飘荡在耳边的轻声:“现在谁比较可怜?” 钟听到现在还记得他尾调扬起的讨打语气,别提多轻佻愉悦。 呵。 至少她肯承认自己不堪,婊得光明磊落,我这辈子就他妈来腐坏的烂种,怎样。 解及州做得到么? 他都未必将她看得上眼,结果还不是把她养在身边。 跟喜不喜欢没关系,钟听更倾向于这是一种傲慢的表现,就是他摸透她的逆骨,明知道她时刻准备把他咬死,依然把她养在身边,看看我们谁比较敢。 不然呢?他们这种关系谁会想不开谈情说爱? 诶,钟听真他妈觉得自己是本世纪最凄凉的人了。 她居然貌似可能大概对一个十分瞧不上的人渣有些微动心。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根本不会有。 不行,她得赶紧去多花点解及州的钱清醒一下。 她这邪脑子一定是到了需要被更多更贵的物质刺激的空档期了。 从前她根本不关心解及州脸长什么样子的,她只在乎他鸡巴硬成什么样子。 钟听翻身摸手机时顺便摸了柜上的烟盒和烟夹指环,某珠宝品牌的定制货,缠绕在指上的蛇形,前端立起来,蛇嘴刚好衔住烟。 她一直认为传统旱烟杆是古今最伟大发明,再不会有比它还方便的吸烟器具了,既不用担心烟雾熏到脸又不用担心手沾到味。 烟盒凑过来,钟听叼了一根出来,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