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 钟景顿了好一会,无奈地敲了下她的脑门:“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我看你是小女孩还差不多。” 年纪没多大,乱七八糟的思想倒是不少。本来只是想给她创造个契机,出去玩一玩,换换心情,这样一来注意力也能转移不少。可她就像铁了心一样,要黏着他,非他不可。 “你看,你又逃避我的问题。” 钟敏伏在手臂上,偏过脑袋不再看他。 钟景又一次陷入沉默。 逃避吗?好像也是。可是除了逃避他又还能做些什么,义正言辞地教她道理——那无非就是再吵一架。总不能说,真就这么同意了她那荒唐的要求,那后果只会让他更难以预料。 “除了你。”钟敏垂着眼,低声说着,“这个世界上,还有别人可以接受我吗?” 她眨了几下眼,把那点若有若无的水汽压了下去,又继续向他发问。 “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除了你,我还可以告诉第二个人吗?” 钟景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他们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流淌着同样血液,共享着同样的秘密。那秘密,有她的,也有他的。 他们互相保守秘密,互相掩盖真相,彼此信任,极尽默契——就如同一对共犯。 这些秘密,如何让人说得出口,又如何能毫无保留地告知于第三个人。 钟景觉得她说的其实不无道理。他们身上长着同样的伤疤,看似结痂,可是一旦撕开,血淋淋的可怖伤口就露了出来。伤口会流血、化脓,让人疼痛,会毁掉所有平静安宁的生活。 “哥哥。”钟敏勾着他的手指,小声地喊着他,“你接受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生气,再也不跟你赌气,再也不离家出走,我可以多交一点朋友,也不会乱动你书房的文件的,不偷吃冰淇淋……” 她说的多么认真,认真到连冰淇淋这种小事都给记上了。 如果她真的能做到以上这些,那她该有多么完美。 可代价是,她要求他同她一起开始一段不伦的混乱关系。 钟景缓缓地呼吸,看着自己被她握住的手指:“敏敏……” 他不由得想起她昨天给他的那个提议。 尝试一下,不合适的话,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作两个人的秘密,就此永远埋藏在心里。 反正他们共同的秘密已经不少了,也不差这么一个。 可事实真的如此么? 秘密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东西。保守秘密,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拥有秘密的人,会永远地被他的秘密折磨着,日日夜夜饱受煎熬,不得解脱,直到死亡。 屋外雨声大作,房间里的两个人沉默相对。 钟敏倾下身,低头朝他靠过去,两双相似的眼睛一瞬间贴近了,瞳孔中映照出彼此的身影。 钟景记得她的唇色,是漂亮的红色。唇珠鲜明,唇角微微上翘。由于平时营养调配得很好,嘴唇看起来水润十足。 可他不知道尝起来是这样的感觉,柔软、鲜嫩、带着丝丝缕缕的甜。 第一次他醉的厉害,失措的情绪占了上风,无暇去思索这种细节。 第二次就在昨天,那短短的几秒钟根本不够他思考什么的,只感受到了从咬破的伤口传来的血液腥气。 可今天,他是清醒的,她也是,他们都对这个吻心知肚明,他却没有制止她。 脑海中的思绪像是停滞了,又像是一片空白,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短暂迷失了自己的道德与准则。 钟敏小心地啄吻他的唇瓣,用极轻的力度缓慢触碰、移动。舌尖伸出一点点,试探着从唇面上滑过,像条软滑的小蛇一样,湿漉漉地游走着,轻轻地舔他唇面上的那一小道伤口。 舌尖掠过唇面上的寸寸细纹,蒙上一层淡淡的湿意,像口渴的人下意识舔唇瓣那样的去润湿他。 属于她的味道传了过来,淡淡的橘子香。钟景记得,是她放在床头的那瓶口香糖,她吃完饭总喜欢往嘴里丢一颗。 钟敏围在他颈后的手指越收越紧,指甲划过肌肤,印出淡淡红痕。她的鼻息逐渐变得急促,紊乱,身体一点点贴得他更近。 手心逐渐渗出了汗,黏糊糊、汗津津,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闷热的夏日午后,被灼烈的太阳晒得浑身发烫,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笼着她,把她如闷烧的柴一样点燃。 外面疾风骤雨,窗户上被敲打出响亮的咚咚声,可声音再大,也盖不住唇舌交缠时发出的津液粘连的细微水声。 这声音叫人敏感,不可忽略。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隐秘的空间里,有这样一对流淌着同样血液的兄妹俩,在做着这样不伦的、可耻的事情。 有些天平正是从这一刻开始倾斜的—— 新的秘密就此诞生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