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与那副已经看腻了的长相别无二致,此刻的他用这张脸说出的话,却让你产生正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异性突然敞开心扉吐露恋情的错觉。 “爱用牌子的洗衣液,下厨时的习惯,配炸鸡的蘸酱口味,必须录像的电视节目……不断在心中苦恼着‘明明都已经失忆了,可为什么还是忘不掉它们呢?’,就这样一直困扰至今……” 对你的抗议充耳不闻,他自顾自接着说道。 “所以,将这些刻在灵魂中挥之不去的细节一点点堆积起来——我能想起我在失忆以前,肯定是非常非常喜欢阿景的。” 银时圈着你的臂弯下意识收紧了些,任你如何挣扎都不愿放开。 你只得停下徒劳的抗拒动作,垂在身侧的手迟迟没有回抱向他。 “我也……不知道啊,因为这种事,那个人从未对我讲过。” 叹息着闭上眼,你听见自己迷蒙不清的声音,也不知究竟该再回应些什么。 “我想,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过得很不像样,没办法让喜欢的女人得到幸福吧?但现在的我改变了,我们就可以……”他试着说出自己的推测,还想向你争取些什么。 听至这里,你瞬间怒火中烧,如梦初醒般毫不犹豫抬腿,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胯间,令他松开双臂吃痛哀鸣一声。 “占着他的身体,把他过去的记忆一脚踢开,事到如今,才敢顶着这副忘乎所以到令人火大的模样,对他喜欢的女人鼓起勇气开口告白?” ——这不是他。 你决心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摇动那根已经长满树叶的,沉甸甸的枝桠。 “阿景……!”他伸手拽向你的衣袖意图解释。 “替我给那家伙带个话,让他亲口对我说,否则我不会认真听这种无意义的废话。”用力甩开那只手,你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将在内心肆意蔓延的悲伤强压下去,扯出一个淡漠的微笑,“再见,我得赶去上班了。” // 翌日清晨,你从微笑酒吧下班后,在途径的那座桥上驻足,倚着桥栏迟迟不愿再继续前行。 ——这个时候回家的话,一定又会见到那张生疏的脸吧。 所以你打算在这里消磨一会时间,等到银时出门上班再回去。 待你无聊数着河里的鱼开始哈欠连天时,今早也准时巡逻路过的冲田总悟,将警车停在桥头,打开车窗望向桥上的身影发出疑问。 “喂喂,大清早一个人呆在这里,鬼鬼祟祟是想等着跟谁接头呢?难不成又是那位激进份子?” “和那个满脑子报复世界的中二笨蛋压根没关系。”你没好气答,整个上身都趴在桥栏,一副今日状态欠佳的颓唐模样,闷声嘟囔,“我只是现在才意识到,能做个无忧无虑的小鬼头有多开心,从来不用烦恼变成大人后的麻烦事。” “诶~是吗?”见你明显是心事重重却找不到人倾吐,他觉得稀罕,顿时生出逗弄心,于是将手肘搭上车窗,对你邀请道,“那就来小鬼头的车上兜个风,把那些麻烦事全忘掉如何?” 经过前两次吃的教训,本着事不过三的原则,你警惕斜眼瞟向他:“这次怎么直接承认你是小鬼头了?又想给我挖什么坑?” “什么坑都没挖哦。”冲田眨眨无辜的圆眼睛,淡定用仿佛在执行公务的正经口气道,“既然是一般市民的意见,我们警察也是有责任要好好听取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差点被那故作官腔的戏谑感逗笑,你总算肯放下戒心,直起身朝警车走去,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不过是因为某个任性过头的混蛋造成的烦恼,警察先生也愿意听吗?” “当然,我们每天都要像高中保健室的老师听学生们讲这种事,耳朵都起茧子了。”他信口开河道,扶正方向盘踩下油门,车载着你们向前路驶去,“说来听听?” “你在把警察的工作当什么使啊喂!”你终于忍不住吐槽他,靠回椅背抱起双臂,讲述了由坂田银时失忆引发的一系列变故。 而冲田总悟全程只是安静地开着车不发一语,等你全部讲完后,才微笑开口道:“想不到旦那出了那种事啊,我是说这段时间怎么都没有见到他。” 你偏头凝视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仍在忧心那根被自己拼尽全力摇晃的树枝,能否成功让其他枯枝也跟着晃动起来。 “但我相信他不是那种可以把我们都抛下的绝情之人,他大概比你认为的,更在意那个万事屋吧。”少年接着安慰道,又调转方向盘拐了个弯,语调忽然变得严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