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 “孤现在交待几件事,你记好。” “臣,臣,臣,恭请圣令。” “拟旨,解令止昏庸无道,今废除王位,降为慎王。拟旨,废除圈田之令,着各地府县,广开粮仓,赈济灾民。拟旨,着令各地召能人异士,驱除邪魅。” 他说着说着,似是有些累了,缓缓弯下腰坐在台阶上,顿了片刻,才继续道,“拟旨。” 好半响,他都没有动静。她远远地,只看见他似是双目通红,一直停在那里。 “拟旨,储君解元臻,纯善仁孝,忧思为民,故积劳成疾,现銮驾宾天,着以国君之礼厚葬。” “可,可,殿,殿下,”那人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磕磕绊绊道,“如今若是镇,镇灾,怕是国力空虚,无,无,力再厚葬元臻殿下以国君之礼。” “噢,你提醒我了。”解清泽双目无神地看着一旁的台阶,空洞地笑了笑,漫不经心道,“那便把解丰野的供奉都裁撤了吧,再找些人,掘了他的坟,将那里面陪葬的金银器都融了,用以赈灾。” “殿,殿,殿,殿下……” “照孤说的做。”他冷冷看了那司正一眼。 那司正不敢再吭声。 “今日就这样,都散了吧。”他在台阶上换了个坐的姿势,将手里的宝剑掷在地上,发出哐当声响。 “现在,立刻,滚。” 一群人呆滞了片刻,着急忙慌地就起身要跑。 “等等!”解清泽坐在台阶上又道。 一群人回过头看着他,扑通一声又俱都跪下。 “两个时辰后照常应卯。也不是孤不讲人情,只是灾情紧急,没时间给众卿喘气,明白吗?” 一群人猛地磕头道,“微臣领旨!” “来人啊!”他扬声叫外头的侍卫,又吩咐道,“四人一组,护送诸位大臣出宫,两个时辰后再送回来,若是少了一个,你们便提头来见!” 一群人高声领命出去了,不一会儿外面便全是那些穿甲侍卫凌乱的脚步声,大臣们战战兢兢地陆续出了门,每个人都被四个人跟着,包围得紧。 不知又熬过了多久,人终于都走了个干净,只是她的脑中仍然嗡嗡的,久久不能平复。 “喂,过来。”她突然听见解清泽对着空气喊道。 这是,在叫她么? 鬼魂早就进了镯子里,她有些手足无措地,从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身子。 “过来。”她看见解清泽嘴唇有些发白,又对着她道。 她迟疑地往前走过去,只是解清泽的背后便是那死不瞑目的国君,让她心生恐惧。 “过来。”解清泽又极为耐心地重复。 她观他神色不对劲,又跑了几步上前,一边害怕一边头脑发热破罐破摔地在他身边坐下。 “殿下,怎么了?”她忍不住往解清泽身边又靠了靠,总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解清泽的脸上仍然沾着血,看向她的眼中尚有泪痕,眼神既灰暗又疲倦。 但他开口讲话,却让她体味到些近乎错觉的温柔,“我要休息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了,你便拿着旁边的剑吓唬他。” 她手足无措地点头,“哦。” 他看着她,突然又道,“除了我,不要相信这宫里的任何人。” 她点点头,“嗯。” 可是这地方,她只认识他一个人,实在谈不上相信谁。 解清泽看着她,突然闭上了眼向前倒去,她急忙扶了他一把,结果被他整个带着倒在地毯之上。 她挣扎了一番,未能从他身下挣扎出来。紧接着,才发觉解清泽的身体冰凉彻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