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本事,把他丢进牢房,很难吗?” 刘行俨立刻会意:“明白了。” 以沈修远的审慎,发现齐昱之不难,届时定会带人上门,齐景之自然有办法应对。 她只需要让齐昱之知道,即使自己不在洛南,依旧会有人替她盯着他。兵法讲围三阙一,他这样的人,惯于在夹缝中生存,留他一口气,比逼上绝路要合适得多。 动了一番脑筋,酒醒了一半,转眼已是月上中天,该回去了,柴熙筠猛地站了起来,身形晃了晃,扶着石桌才堪堪站稳。 “属下送公主回去。”刘行俨嘴上说着,但没有她的应允,并不敢贸然上手去扶。 她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翌日,马车早早等在了门口。 阿母和巧儿一路将柴熙筠送出来,前前后后嘱咐了好几遍,要她早去早回,她只笑着应下,并没有说实话。 齐景之没有来,确切地说,自昨晚松风亭后,她便没有再见到他。和离书她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他总会看到。 不过看不到也不要紧,到时候圣旨一下,他同不同意,签不签字并不重要。 轿凳已经摆好,刘行俨化作车夫,立在一旁等着她上马车。 齐景之还是没出现。 罢了,不见便不见吧。她透过齐府的大门,朝里深深望了一眼,随后提起裙裾,躬身钻了进去。 然而刚坐定,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她的心立刻提起来,掀起车帘看向外面。 “公主要出门吗?” 原来是沈修远,身后站着齐昱之,她心里一阵失望。 不过不得不他的确有几分本事,这才仅仅过去一夜,他竟然已经发现了。 “沈大人这是?”她嘴上问着沈修远,眼睛却瞄着齐昱之。 他浑身脏兮兮的,神色收敛了不少,与昨日的疯癫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只是她眼尖,一眼便瞧见他左手包裹着白色绢布,还浸出了血。 “今日牢里的狱卒……” 沈修远刚开口解释,柴熙筠便一脸不耐烦:“我着急赶路,府里的事还是同驸马讲吧。” 说罢,睨了齐昱之一眼:“受伤了就好好养着。” 马车刚出了巷子,柴熙筠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立即问向刘行俨:“他的手怎么了?” 刘行俨似乎毫不在意,专注着前面的路,头都没回,轻描淡写地答:“一根手指而已,小示惩戒。” 她撇了撇嘴,倒是忘记了这一茬。这人虽然帮她办了事,但是梓凌卫有梓凌卫的规矩,好在此举虽有些自作主张,细想之下,却没有什么不妥。 “公子,这不是去往吴地的方向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