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些书,以备将来明年去参加顺安府的农官拔擢。这样以后我山里农田的事我就可以农官的身份去做,就不必事事被掣肘了。” 何玉勾了勾唇,哑声道: “这样啊,他许了你是吗?” 银铃不知他什么意思,但听着有些难受。像是自己被陆清河收买了,许她爱慕,许她前途“高官”。而眼前这个人除了一双为她断掉的腿,什么都没有。 “那就好好看,明年拿个头筹回来。” 他伸手去捋撒在她脸上的碎发,别在她的耳后。勉励的话中充满着艳羡和无奈,又怕她真的跟着陆清河走了,便就不回来了。 可现在她却不曾拒绝他的,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让他错觉这样平静的日子,会是一辈子的永远。 “推我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他有些心疼她在明晃晃的太阳地下瞧书,收回双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回首看她。 “我回去睡会儿,你便自己去瞧书,我有事就拉铃好吗?” “好” 银铃将册子塞进腰兜中,推着轮椅碾过细碎的卵石回到院子。请了杂役来帮忙把何玉抱上床,她依旧还守在屋子里,搬了把圈椅坐在床边。 “何大哥,你睡吧。我就在这看,守着你。” “没事,架阁库静,去哪儿没人打搅你。去吧,我睡会儿。” 何玉催着她,赶紧出去,做势闭上眼,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可是当银铃真的离开时,他又倏地睁开眼,怔怔地唤住她。 “银铃,我当真希望你好的。我不想拖累你,等你以后主政乾州了,我好了起来,我留下来帮你好吗?” 就像是她给陆清河当差一样,他来给她当差。 银铃踏出去的脚步顿了一瞬,回头看着趴在床上的人笑道: “好啊,何大哥,我等你好起来。” 但转过身去,走出望月门她还是红了眼睛。埋头走着直径撞上刚下山回来的陆清河,一身藏蓝道袍,头戴着乌纱大帽,灰扑扑的模样。 “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陆清河卸下帽子,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往游廊边走边道: “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先下山来了。不想回到这里,又突然没感觉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奇怪。进城前还是隐隐约约的绞痛,到了衙门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您怎么了?” 银铃拽住他的手当场号起脉来,脉象有些虚,像是受寒之症。 “大人,天凉了,您自己要记得添衣服。山里行走热,但脱了衣服就会受寒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