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银铃并没有下定决心要杀他的,举了很久的弓弩,犹豫中又放了下来。被陆清河举着她的手射中后,其实在巷子中她又追上了。 再次举起弓弩,对着那张熟悉的脸,厉声质问道: “师兄,师父怎么死的?” 巴东脚下一呲溜,从矮墙上摔下地来,抬头对着上银铃冰冷的眼睛。只不过数月未见,他们就已经快要不认识彼此了。 “被汉人杀死的,他们忌惮师傅手中苗兵,暗杀了师父!” 银铃闻言瞳仁一缩,抖了手,险些扣动弩机。 “是谁杀的!用什么杀的,师父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说给师父报仇去了吗?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 她知道他的行踪的,明知故问。还是难以置信这样的一个人,会为了张令牌杀了哲秀秀。 还记得半年前,哲秀秀四十生辰的时。他拉着她给师父贺生,说要孝顺她一辈子,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 现在呢,物是人非,死的死,伤的伤。 生离死别,她才晓得从前怨恨过哲秀秀的日子,曾是多么的美好。他们怨恨着彼此,也记挂着彼此。 现在她连师兄也不想叫了,收起了弓弩,冷冷道: “逃命去吧,再让我看见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们师兄妹的情分,到此为止了。” 她是当真放巴东去逃命的,转身离去,再回过头来的时,黑影已经翻进了墙后。 只是银铃可以因为心软放过巴东,衙门的差役却不会。四通八达的巷子里都是差役的呼叫声,散落在各个出口,同他只有一墙之隔。 巴东趁没人不注意,往衙门里溜去。差役果然在哄闹中都涌了出去,院中一个人都没有,他又轻而易举的来到何玉面前。只是几句话就被他激怒,扬言要杀了何玉。 那人躺在床上毫不畏惧,望着头顶的床幔,轻松笑道: “世子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想必我对你们还有用吧。也不知我一个残废能帮你们什么,你这么大费周折来找我。我劝世子还是先去逃命去吧,一会儿叫人发现了,您的宏图伟业怕就是要功亏一篑了。” 他好心的提醒,院子外有人发现了滴落在地砖上的血迹,已经起了嚷嚷声。 “刺客又潜进衙门了!” “来人,快快!” 呼喊声和急切的脚步声逼近来,巴东无可奈何,怒踢了一脚木门,“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说罢,退出屋外,沿着墙角扒瓦翻出。几个灵巧的跃跳,轻而易举的就爬上屋顶。却不想又被追到了银铃面前,俩人相持而立。一个一袭夜行衣立在屋檐上,一个举着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