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带着白面的香气,还有肉香。 时安老先生站在他身后,拿着瓷碗,好奇道: “伯都,在干什么?” 问他为什么要刁难那姑娘,一个大男人同她计较几分几厘。若要真的同她论钱,给何玉用的药,那姑娘几辈子都还不了。 “师……师父,我……” “那姑娘原就未做错什么,人生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何必去强求。师父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因小失大。” 陆清河没说话,只是躬身行了一礼离开。老先生无奈,摇了摇头。钻进厨房中,尝了只银铃新蒸出来的小肉包。 快要临近午时,奉命前来算账的账房先生,抱着算盘了和账册前来。算珠拨得噼啪作响,将银铃和何玉的饭食住宿银子,还有药钱都算的清清楚楚,誊写在账册上。 “姑娘请过目。” 毕竟是当初陆清河费了好些力气弄进衙门来的人,虽现下失宠了,但衙门上下的人还是恭恭敬敬的待她。呈上账目让她自己过目,并好心的转述陆清河的吩咐,务必要每日结清银子,衙门不赊账。 银铃也倔,当真低头去翻自己的腰包,拿出只绣花荷包来给他。 账房先生,数了数,颇为尴尬的提醒道: “......还有何侍卫的药钱。” 她犹豫了一瞬,拔下后颈发髻上的银簪,“我……我只有这些了。” 见她为难的样子,何玉招了招手,道:“去柜子里,我还有些银子。” 俩人像是被黑心地主压榨的小夫妻一样,东拼西凑,总算是将银子给了账房先生。不多时那只银簪和碎银都呈到了陆清河的书案上,他花重金叫石雷去街上买了只锦盒回来,将银簪放进去。 午后,衙门前又集结起大批进山的队伍。分成两路,一路由通议人员带领着进山,组织寨民开荒修路。一路三四人由陆清河带领,慢慢悠悠的晃荡出城。 银铃是知晓他们要进山去了的,心里记挂着瓮叔的命案。木楞楞的坐在屋檐下切草药,身还在衙门里,魂却早就飘走了。 屋内的何玉,倚在床头看了会儿书,听着那挠人的声音,喊道: “银铃,进来好吗?” 听见他的话,那姑娘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奔进来。随唤随到,从不迟疑片刻。 “放不下翁叔的案子,就进山去吧。” 他将枕头下的短刀抽出来,递给她。 “这是我爹爹留给我的刀,送给你。别忘了我,我等你回来。” 银铃眼睛一酸,接过了刀放进从不离身的腰包里,应道:“好,何大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