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捎来过?一句话,不论母亲写多少?信,都对她不闻不问。我母亲的族人们开始还期盼着靠我这个?孩子和公爵大人沾亲带故,但当他们发现老头不打算承认我们母子的存在时……剩下的似乎不必我多说您也能想象得到。” 即便莱昂诉说的是丈夫不光彩的过?往,艾格尼丝内心出奇地平静。她并不意外。甚至说,这感觉和听说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身上发生过?的轶事极为相?近。她克制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母亲是受害者?” “不不,反正?她早就?死了,您是否认可她是受害者并没有?什么区别。嘛,我的确会觉得好受一些。”莱昂从酒桶上敏捷地跳下,步子轻缓地走到艾格尼丝面?前,他压低声音,以几乎在诱惑她的柔软声调提议,“我和您争斗其?实没有?意义,我们共同的敌人另有?其?人。所以--今天我是来向您求和的。” 莱昂的指尖缠住艾格尼丝帽尖的轻纱。他垂眸逼视她,危险的邀约随略带酒气的吐息落到艾格尼丝脸上。 “我们联手,”他的五指在脖颈上一抹,“怎么样?” 艾格尼丝感到颤栗的寒意瞬间?覆盖了她的双臂,她绷直背脊,半步都没有?后退:“这么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莱昂啧啧轻叹:“那可未必。为了证明我的诚意,让我告诉您一件事吧。诅咒和多奇亚没有?半点关系,是内鬼搞出来的。还有?……” 他的低语被门外希尔达的呼声盖住: “理查大人?!” 艾格尼丝下意识向后退开。 房门开启,理查默然看着艾格尼丝和莱昂,表情?一瞬十分微妙。 “父亲,您来的正?好,我带来了好酒。机会难得,不如我们三人同饮一杯?”莱昂神色如常,抱着后脑勺慢悠悠地向理查晃去?。经过?艾格尼丝身侧的时候,他低语:“之后我们继续谈。” 理查对待莱昂的态度依旧冷淡:“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到这里?来。” “遵命。”莱昂也不抗争,有?模有?样地欠身行了个?礼,向后一甩手,“酒我就?留在这了,日安,父亲大人,艾格尼丝女士。” 这么说着,莱昂大摇大摆地从理查身边走过?,不忘向站在公爵身后的乔安和希尔达飞了一个?媚眼?。 “您没事吧?”简这时闻讯赶来,想要迎上前去?,理查却伸手拦住,回首淡淡说,“我有?话要单独和公爵夫人说,你们都退下。” 简和乔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垂头后退。希尔达却没有?动。 理查看了红发骑士一眼?,像是感到好笑似地缓和表情?:“我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妻子。” 希尔达嗤笑:“如果普天之下所有?的丈夫都能信奉您这句宣言就?好了。” “希尔达卿,”理查加重语气,“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尼丝单独谈,请你暂时回避。” “我可不记得我有?义务听从您的命令。艾格尼丝女士?” 艾格尼丝与理查的眼?神在半空胶着了片刻。她眨了眨眼?,将目光从丈夫身上挪开:“希尔达卿,请你在外稍等。” 随着木门关闭的轻响,会客厅中再次弥漫着蓄势待发的寂静。 艾格尼丝没有?给理查先发制人的机会:“我知道单独和莱昂相?处不妥,但为了做出公正?的判断,我有?必要更?深入地了解他。” 理查微微蹙眉,不知是对艾格尼丝的态度还是所说的话感到不满。他抱臂在壁炉侧来回踱了几步,拿起上面?的一尊小石像端详,小心又尽可能随意地说道:“也许是我多心了,但自从希尔达卿来到布鲁格斯,你的行为……相?较之前,似乎有?些随意。” “这和希尔达卿没有?关系。” 理查侧眸:“你的意思是,原因?在我?” 艾格尼丝微笑着叹息:“理查,我改变未必是因?为其?他人的影响。”很奇妙地,在伊恩、菲利克斯、乃至希尔达面?前难以启齿的话,艾格尼丝竟然能够轻松对理查说出来。她停顿片刻,一个?词一个?词宣布:“理查,从今往后,我会为了自己行动。” 理查难得显得困惑,随即,他追问,仿佛预料艾格尼丝无法给出答案:“具体来说,这是什么意思?” “不论你或是亚伦会怎么想,我会优先自己的想法……还有?感受。”艾格尼丝越说越感觉缺乏底气。她的想法?她的感受?她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 这答案似乎令理查略微心安。他转向她,手中依旧把玩着那尊小雕像。雕像刻画的是民间?传说中吹魔笛的牧羊人,这位牧羊人能用偶然得到的魔笛命令他人做任何事;讽刺的是,犯下累累恶行的牧羊人幡然醒悟打算忏悔之时,他受到神罚丢失了笛子,因?而被赶到的村民杀死。艾格尼丝不太喜欢这个?故事,更?不明白为什么前任公爵夫人会收藏这样算不上高雅的小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