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也有孕了,当初生?了苓姐儿,调养了好几年,如今有了身孕,自然是件大喜事,只是大嫂二嫂都有了身孕,倒把她这?个没有半点?动静的给?显出来?了,老太太如此?照料她的身子,大约也是有些着急了。 “姑娘?”常嬷嬷唤了她一声,之前姑娘病得厉害,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卞家那事,心病还须心药医,虽然知道?这?个理儿,但如何宽解却是个问题,姑娘性子倔,自己看不开,旁人说?什么都不管用。 常嬷嬷就爱唠叨她,但再怎么唠叨也不见她能听得进去,自从听闻卞家的消息,姑娘就像绷紧的弦,一直拉着扯着,没个松弛的时候,好在那日姑爷回了凝光院,也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不多时就传出了哭声,听到姑娘的哭声,常嬷嬷反而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光这?样憋着谁能撑得住。 果?然那日之后,姑娘的病情不再反复,渐渐痊愈了起来?,只是精神头不似以往,常嬷嬷只觉得是大病初愈的缘故,得给?姑娘好生?补补身子。 “拿过来?吧。”萧时善把账本搁到一侧,放在了那叠抄好的佛经?旁边,如今年关将?近,到了年底对账的时候,总是一团乱麻,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今年那场雨把田地给?淹了,田庄那边都没种子播种,不仅没了收成,还得贴进钱去拾掇田地和买种子,其他的铺子,生?意最好的那家绒线铺子跟往年差不多,纸墨铺子刚换了新模子制墨,还没有看到成效,另外几处产业,她忍无可?忍地圈出了几个掌柜,决定找到合适的人就换掉,再不能白养闲人了。 常嬷嬷把燕窝搁到了萧时善面前,“姑娘趁热喝,能暖胃。” 萧时善捏着瓷勺,慢悠悠地舀了舀,“孙伯还在京里?吗?” “回去了,半个月前就回去了,拉都拉不住,说?是回去给?表……”常嬷嬷突然反应过来?,赶忙停住了话,瞧了萧时善一眼,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个老孙虽然人有些顽固,但也算忠心耿耿,之前姑娘给?的银子已经?送过去了,姑娘就别?操心他了,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常嬷嬷不敢跟萧时善说?老孙把银子全给?扔了,一个子也没收,也不知他听谁说?卞家出事全是因为姑娘招来?的,当即恨红了眼,在那边破口大骂,恨不得把姑娘撕碎的架势,她回去了一趟被气得不行,幸亏姑娘没再去见他,不然也得吃一肚子气。 萧时善虽然不清楚后头的事,但她知道?孙伯大概不会收她的银子,在孙伯眼里?她就是攀龙附凤的小?人,她的银子都是脏的,常嬷嬷如此?说?,想来?是为了让她宽心。 冬月里?发生?了好几件喜事,一是大嫂有了身孕,二是罗夫人给?罗英定下了亲事,定下的姑娘正是姚若薇,当年季夫人和罗夫人都相中?的儿媳人选,兜兜转转还是成了罗夫人的儿媳妇,光是这?一点?都足够让罗夫人欣喜万分了,第三件事则是今年秋里?辽东大捷,卫国公会回京过年。 家里?喜事不断,老太太也是心情大好,但总有点?事让人不那么高兴,就比如季夫人说?要去净慈庵住几日这?事,老太太对此?就有些意见,越是到年下府里?的事情越多,她这?个国公夫人当了甩手掌柜不说?,竟然还要把三郎媳妇儿也带过去,这?是非要搅得夫妻分离她才甘心啊。 在此?事上,老太太是真的冤枉了季夫人,往年这?时候季夫人都会去净慈庵小?住几日,已经?是惯例了,萧时善去呈芳堂请安的时候听闻了此?事,心中?一动,便跟季夫人提了一句。 “你要跟着去?”季夫人有点?意外,不由得打量了她几眼。 重阳节后,萧时善来?呈芳堂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到后来?更是十天半个月都不来?一次,怎么看都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但她来?不来?似乎也没什么要紧,之前见姚若薇跟季夫人聊得很是投机,比她要讨季夫人喜欢,她也就来?得少了。 眼下逢着十五,萧时善便来?走了一趟,听季夫人和程姑姑说?到要去净慈庵,这?才动了心思,“太太不是说?我心浮气躁么,去那边静静心也好。” 季夫人狐疑地看了她几眼,旋即收回目光,点?头应允了此?事。 萧时善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当得到季夫人应允,她不知怎的眼圈有些泛红,忙垂下眼睛轻声道?:“多谢太太。” 待萧时善离开后,程姑姑说?道?:“太太要带三少奶奶去净慈庵,老太太怕是会不高兴。”原本太太这?般说?走就走的行为就让老太太有些意见,这?下好了,还把三少奶奶给?捎上了,老太太那头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无妨,只是去小?住几日,算不得什么事。”季夫人倒是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