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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萧时善把自?己住的屋子?收拾了?出来,换上新窗纱后,整个屋里都明亮了?起来,她从院子?里折了?几枝花插瓶,以锦葵做主花,艾草、菖蒲搭配其中,手边的东西少,只能简单地拾掇一下,但插起来一瞧,竟也颇有意趣。

    当晚,李澈回来时,也赞了?句清丽古朴,至于他为什么能看到,自?然?是因为萧时善摆在了?显眼的位置,生怕别人瞧不到。

    李澈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不会视而不见,萧时善见他如此有眼光,少不得?关心了?几句,“厨下备着醒酒汤,你?要不要饮一碗?”

    李澈确实饮了?酒,但也没什么要紧,她既然?说了?,他便应了?一声?,“好。”

    他看着她极有兴致地忙活起来,一会儿?吩咐小燕去端汤,一会儿?又叫了?个小丫头来擦桌子?。

    等到醒酒汤摆到他手边,她坐在一旁,支着下巴看着他喝汤时,李澈忽然?问?道:“在府里很闷吗?”

    萧时善微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问?,但想?了?一下,“是有点。”她许久不曾这样清闲过了?,不用去考虑林场的事?情?,也没有那些复杂的账目要理清,一下子?闲下来,竟还有点不习惯。

    李澈看了?她一眼,提议道:“我给你?找点事?做?”

    萧时善略有疑惑又带点试探地瞅向?他,说道:“什么事?,先说来听?听?,不过你?可别指望我给你?端茶递水。”她再闲也不会闲到这个份上。

    李澈失笑,“你?怎么会这样想?,如此岂非是大?材小用?我何时使唤过你?这个?”

    “那你?要我做什么?”她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府里还缺个女主人。”

    李澈话音刚落,萧时善的身子?就往后仰了?仰,拿眼瞅着他,嘴唇动了?动,似要分?辩些什么。

    他抬了?下手,“你?先别急着回绝,我是在请你?帮忙。”

    这话让萧时善听?糊涂了?,他还有要她帮忙的时候,她不由得?听?了?下去。

    “你?可知上一任远宁府知府是怎么死的?”

    “不是说自?个儿?活活吓死的么。”她瞅着他的神情?,身子?倚近了?些,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问?道,“难道还另有隐情??”

    李澈看着她分?外明亮的眼睛,低头饮了?口醒酒汤,“旁人或许有这个可能,但那位雷知府却是个胆识过人的。在他那份脚色状中记录着,他曾做过云南参议,在其任职期间,因为土地纠纷,当地的宣抚司与宣慰司两方挑起了?战火,而朝廷派去招抚的人正是雷知府,能冒着战火过江宣旨之人,又怎会被?义军吓破胆子??”

    萧时善随着他的话思索起来,“既然?不是吓死的,那又是怎么没的?”

    李澈摇摇头,把碗轻轻搁下,“人死如灯灭,即使是一府长官,没了?也就没了?。如今这边正乱着,死一个知府着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听?他如此平淡地说着,再想?到不久前这里还住着他们正在谈论的人,萧时善觉得?脊背有点发凉,屋里的灯烛还是太少了?,一点都不亮堂。

    堂堂知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萧时善瞅了?瞅李澈,想?到他之前的话,“可我又能做什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这边,有些话我不能说,你?可以代我说,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也可以帮我去看。”

    李澈肯定的语气令萧时善有点惊讶,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却如此肯定。

    她看着他道:“你?是说让我当你?的眼睛和嘴巴?”

    他靠着椅背,笑了?笑,“可以这样说。”

    萧时善想?了?一下,继而问?道:“我要怎么做呢?”

    “不是什么难事?,你?当初想?怎么回安庆侯府逞威风,如今照做就是了?,张扬一些也没什么。”

    李澈这个建议,听?得?萧时善怪难为情?的,但确实如他所言,不是什么难事?。

    在她正考虑着的时候,他支着下颌看了?她片刻,开口言道:“你?该再添些头面首饰了?。”

    萧时善抬手摸了?摸头发,指尖触摸到清凉顺滑的发丝,她许久不曾在衣着打扮上费心,都不知道如今最时兴的样式是什么。

    倒是记得?去南京时,看到有女子?头戴黑绉纱银丝鬏髻,簪插着一副珠翠虫草头面,做工颇为精巧。

    李澈神情?专注地望着她,凝光院被?她布置成了?锦绣堆,仿佛要千百倍地补给自?己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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